虽然不清楚男主为何出现在这里,可他只在上首坐着,并未妨碍她什么,祝姜索性也不管他,提起笔思索片刻,接着便行云流水地写了起来。
她握笔的姿势不太熟练,写出来的字也有些歪歪扭扭,不过好在她想表达的意思很容易就叫人看明白,大约过了一刻钟,祝姜便将写好的文章交了上去。
苏夫子拿起她的文章看了看,脸上不由露出些许赞赏,他拿起案桌上的朱笔在祝姜的文章上写了个:优等。
便放人离开了。
接着又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写完后交了上来,苏夫子大多只是摇头,再没有流露出对待祝姜时的赞赏之色。
最后交的两人一个是魏宁,另一个是六皇子,两人磨蹭到了太阳落山才将一张白纸交了上来。
还谁也不服谁的瞪了对方一眼才离开。
等到人都走完时,苏夫子战战兢兢地走到那坐在窗户旁的锦袍男子面前,恭声问道:“殿下可还有事要吩咐?”
魏炀望着他手中那叠宣纸,沉声说道:“祝姜的那篇文章,拿给孤看看”
苏夫子虽不知晓魏炀要做些什么,仍顺从地将那篇文章递给他。
望着宣纸上那歪歪扭扭的字,魏炀眉头跳了跳,耐下性子仔细往下看去,整篇文章通读下来,没有一字是提到“战争”二字,可却又始终与这二字挂钩。
她不写战争,反而写那些因战争流离失所的孤儿、写雪天里冻死在城墙的卖油郎还有卖儿鬻女却连病都看不起的老汉。
没有说战争不好,可字字句句却又在痛斥着战争给百姓带来的苦难。
看完之后,魏炀将文章还给了苏夫子,沉默不语地离开了学堂,魏苏一脸莫名地跟了上去,他也看完了那篇文章,写的确实挺好,怎么皇兄看样子有些闷闷不乐。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回东宫的路上,猝不及防地,魏炀开口问道:“魏苏,你说一个人会突然变成你不认识的模样吗?”
他的声音低沉,里面夹杂了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
显然魏苏也想到了近来性情大变的祝姜,不仅不再缠着皇兄,更是像变了一个人。
平日里的骄纵跋扈全都不见了,如今的祝姜更耀眼,更加引人注目了。
魏苏:“皇兄,我听宫里的嬷嬷说,女子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便会像换了性情一般,我想祝家小姐有可能就是这样。”
“那为何突然不喜欢了?”
这句话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再问魏苏,不过并没有等魏苏回答,魏炀便沉着步子回了东宫。
之后接连几日,祝姜都去了学堂,不用学那些累人的舞蹈,祝姜更愿意在学堂里学些知识。
自从上次在学堂见过男主之后,接下来的几天便没有再见到过了,仿佛真同他所讲,那日只是一时兴起。
祝姜学的忘乎所以,不过这可苦了每日同她一起上学下学的魏宁。
如果说祝姜是现代家长眼里根正苗红的乖乖女,那魏宁就是家长眼里不学无术,还成绩贼差的反面教材。
于是在某日风和日丽,在魏宁的软磨硬泡之下,祝姜头一次旷课了。
“哎呀,表姐你就听我一次,肯定没事的”
两人换了身宫女服饰,眼下正打算绕过侍卫出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