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身子转了过去,面向窗外。
心里止不住后悔,当时为何要逞一时口舌之快,风水转的如此之快,万一他心情不好,提前让她走完剧情,她岂不是太亏了。
越想祝姜越后悔。
而魏炀见她连正对自己都不愿意,心情更加烦躁了。
起身走到祝姜面前,低头弯腰,与她直视道:“为何不听孤的话?”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让祝姜一头雾水,他指的不听他的话,是在说今日不该随纪翎出来,还是因为顶撞他说自己听不懂。
不过总之认错就行了,祝姜深谙此道。
“殿下,是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望不要同小女子一般计较”
说着,祝姜就要拜下去。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将她扶住了,她就这么躬着身子,一双明亮的眼睛不解的看着魏炀。
“不必拜”
解释了句,魏炀便松开了手,直起身低沉道:“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审视的目光又再次落在祝姜身上。
闻言,祝姜没有再行礼,低垂着头神情晦暗不明,模样看起来有几分悔过之意。
“臣女不该与友人出来游玩,更不该顶撞殿下,殿下说的话就是圣旨,是臣女放肆了”
话落,这房间内的气压又低了些。
良久,魏炀开口道:“就这些?”
祝姜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了,头垂得更低了些,谦卑道:“臣女愚笨,不知还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屋内烛火幽暗,二人的影子投到墙上,只见男子微微抬起手,想要做些什么,随后又放了下去。
魏炀一甩袖子,走到了屋内的案桌旁,从桌子上的书籍里抽出一本,放在桌面上。
“既然不知,那就该罚,今晚你就留在这将此书抄一遍,抄完即可回去”
抄书?这还是她小时候会遇到的事情,祝姜虽内心再不愿意,但也不会傻到当面拒绝。
“是”
应了声,走到案桌旁将那本书拿了起来,看到上面的《诗经》二字,祝姜眼角抽了抽。
这是蓄意报复吧,在大魏,只有小孩子才会抄这些。
认命的拿走笔墨纸砚,祝姜翻开第一页,握着笔开始抄了起来。
这第一篇写的是《关雎》,她的字虽没有书法大家那般潇洒大气,可也算的上字迹娟秀。
一行小楷写在宣纸上,灯光下的女子神情专注,眉眼皆是认真。
而魏炀则坐在了茶桌前,望着女子的容貌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珠串,他从来没有同其他人说过,近来一段日子,他总是无法入睡。
原因在于,只要一入睡,梦中就会出现些光怪陆离的景象。
有一个女子说恨他,恨意极为浓烈,可这人却让他觉得极为熟悉,只是始终看不清她的面容。
但只要与眼前人在一起,那股胸闷气胀之感就会全都消失,魏炀的心中也总生出满足感。
他一向不信神佛,可从察觉到她的变化,再到那个梦的出现,魏炀就有些变了。
烛火仍在继续燃着,一张又一张的纸写满,墨汁也换了两三次,待到天亮时,祝姜才堪堪抄了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