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姜轻哼一声,这也太热了,她又不冷,这人是怎么了。
魏炀一言不发地往暖炉里添些碳火,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行吧,宰相肚里能撑船,她爹是首辅,她是首辅的女儿,肚子里也能撑半只船,她不计较。
况且这大氅上还自带了一股竹木清香,挺好闻的,祝姜心想。
起初,祝姜还挺有精神的陪着魏炀耗着,他不讲话,祝姜也不开口,两人就像在比谁更有耐心,而到了后半夜,祝姜就没那么好的精神了,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下耷拉,差一点头发烧到了炉子里,幸好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拉了回来,祝姜才侥幸没有成为一个秃子。
她半睡半醒地睁开眼“你怎么不困?”
魏炀只淡淡看她一眼,转而继续往炉子里添碳火。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大雪,屋内即使烧着碳火也有些冷意,祝姜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又看了看他只穿了件暗色袍子,这人是不怕冷的么。
祝姜善心大发,决定把大氅还给他,刚把手伸出来,一股冰冷的寒气便顺着缝隙钻进了她的袖口,冻得她一激灵。
还是算了吧。他抗冻,没问题的。
不像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花罢辽。
魏炀不轻不重地“嗤”了一声,“困了就去床上睡,别在这碍孤的眼”
“我碍眼?”
祝姜“蹭”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整个人都来精神了。
她很想劈头盖脸地怼回去,可魏炀只一个眼神,祝姜就怂了。
没事,躺床上睡觉更舒服,祝姜安慰自己道。
许是这床太柔软,也许是身上的大氅太温暖,没多久祝姜就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一阵钟响,接着似乎被人摇醒了,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只是她太困,不耐烦的甩了甩手,耳边的聒噪声才停了下来。
祝姜心满意足地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祝姜是在马车里醒来的,车子摇摇晃晃的,她身上还披着那件黑色大氅。
祝姜匆忙掀开窗帘,看到这是回姜府的路时才放下了心。
而外边驾驶马车的扶昌也注意到了里面的动静,说道“祝姑娘放心,殿下早就吩咐过,属下一定把您平安送回姜府”
祝姜不认识这个车夫,想来也是魏炀身边的人,想起什么惊呼道“魏炀呢?他走了?”
扶昌有些惊讶祝姜直呼主子的名讳,不过面上不显,“京中还有些事需要主子处理,他一早便回去了,不过给您留了句话,说等您醒了再告诉你”
祝姜:“什么话?”
“他让您回京再负荆请罪”
“嗯?这是什么意思?”祝姜不解道。
扶昌摇摇头,诚实道“属下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