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天上舍不得分开,陈全在怀光宗门前急得也连连打转,抱着长枪来回踱步,等烦了就朝着那几个怀光宗弟子猛然踹去几块石子。被莫名撒气的弟子简直是敢怒不敢言,恨不得脱了宗袍冲上去就指着陈全的鼻子破口大骂。
可骂人这一行,牛鼻宗申金长老陈全是修士界内出了名的一顶一,万长嬴和沈玉冰这两个那么嚣张的人在陈全的一张嘴皮子底下也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有个被石子连续崩了三次的弟子简直委屈地都快哭出来了,吵架吵不过,动手就更不用说了,陈全的修为和他的这张毒嘴没什么两样,都十分有资本地扬名天下。
陈全性子直率,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就开始不顾颜面地仰天长啸:
“万长嬴万长嬴万长嬴!!!死哪儿去了,什么事能磨叽这么久!”
“这位长老……怀光宗有戒,宗门内外不得喧哗。况且婚宴快开始了……要不然几位先进去吧……”
有个弟子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陈全的脸色,牛鼻宗惨绝人寰不讲道理的名声他又不是没听过。此刻他出声提醒都怕陈全猛然发怒,唰的一下给他脑门上来一枪。
陈全斜着眼不屑地往那边瞥了瞥,不禁好奇,究竟那个不怕死的敢这么跟他说话。他能在怀光宗门口乖乖等这么久没直接杀进去都算是很给面子了,而且还是给的牛鼻宗的面子,才不是那个什么狗屁玉承恩的。
更何况,那弟子说的话仿佛是放了个臭气熏天极其恶心的屁。
“怀光宗有戒?”陈全眯眼看向他,蔑笑道:
“哈哈哈,这是你们宗主为了迎接宾客专门编的笑话吗?”
“你!”
弟子被这句话猛地哽住,又实在不敢得罪,脸都被涨红了也只得压着怒气,死死咬着牙沉声回他:“今天是我们宗主大喜的日子,还请牛鼻宗自重。”
什么玩意?
陈全简直不敢信这人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他蹙着眉,眼神瞬间阴沉下来,浑身杀气四溢,声音冷冽极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牛鼻宗?还有,我就是我,一人之行别给我搞连坐这一套。”
说罢,他用力地收紧指尖,将长枪一抬,直挺挺指到那弟子的眼前,近在咫尺间,吓得所有人都连忙后退躲开。他们还没从惊慌中缓过神来,只听陈全又继续冷声道:
“懂了吗?”
肖若尘见到这副场景才终于沉不住气了,生怕申金长老气急之下真的在人家宗门前大开杀戒。别到时候还没等怀光宗做什么,咱们就先得了个挑衅之名,落个有理说不清的地步。他正欲上前去劝,赵刚却一把从身后将他拉住。
?
肖若尘霎时瞪大了眼睛疑惑地回过头去,赵刚却神色平淡,毫无波澜,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对陈全有着无限的信任,深知他不会做出什么难以收场的事来。
也是……
肖若尘想了想,虽说申金长老修为高强,远近闻名,但世间确实好像从未传出过他滥杀无辜的听闻。
但就算是现在陈全还没真正做些什么,气氛也已经僵持到了极点,那几名手持红绳的弟子都差点想要去拔剑的时候,万长嬴如破冰般温暖清朗的嗓音带着盈盈笑意从众人身后传来:
“哟,怎么回事,喜酒还没喝上,刀剑就先对上了?”
“还望申金长老和二位师兄见谅。方才处理事务来迟了。”
秦梅香跟在他身侧,对着几人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声音淡淡的,面颊却好似是被寒风吹红了一般,挂着一层浮樱之色。
这两个人,作为师尊的说话随意不羁,作为弟子的倒是周全有礼。搞得方才还怒气冲冲的一群人瞬间汗颜,若是外人不知道的,怕是分不清究竟谁是宗主了。
陈全终于等到了万长嬴,心思哪里还可能放在那群微不足道的怀光宗弟子身上。他长枪一收,句话没说就一把将其抛给赵刚,而赵刚倒也像是目光一直放在陈全身上一般,轻易地就接下了长枪,嘴角竟还少见地勾起了弧度,垂头望着怀中的长枪轻轻笑着。
陈全皱着眉,恶狠狠地快步冲到万长嬴身前喊道:
“万长嬴!你再不来我都要以为你死在结界外面了!”
秦梅香脚步微微朝前挪了挪,警惕地盯着陈全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又突然朝着万长嬴动手。
万长嬴察觉到他担忧,笑着抬手抚了抚秦梅香的肩头示意安心,而后,他单挑起一侧的眉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