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流夏半点没闻出来,隐匿形迹,翻进院里称赞道:瞧瞧这宅院修的,浮桥水榭、假山奇石应有尽有。
宅院里有些呆头呆脑的小妖,因为刚刚开了灵智,得以修得人形,但四肢不甚协调,只能跑腿打杂。
细察之下,流夏才发觉此处张灯结彩,各个地方都系着红绸,贴着喜字,看来也是要成亲。
妖自然要和妖成亲,偏要抢人来娶,真是愚蠢。
此处大多是些小妖不成气候,流夏腰间系上红绸,扮做侍女从前厅往后院走去,转过两条长廊,流夏终于寻到一处看守严密的房间,四个黑衣蒙面的人守在门外,进出要验明身份。
她同秋凝尘商量了一番,先保证把人救出来,再把盘踞在此处为非作歹的妖精一网打尽。
于是她自告奋勇地进来找人,准备找到后再做详细打算。
流夏在走廊外侧的竹林等了一刻,终于让她等来个妖,面容呆滞地端着一壶酒。
站住,叫什么名字?她从竹林里跳出来问。
小柳。
双手勤快地接过盘子,流夏胡诌道:刚刚管事的叫你,说是给你涨工钱,让你去前院找他一趟。
涨工钱?虽然化了人形,但他们都被困在此地,由主人驱使,压根就没有酬劳可言,工钱是什么?
就是好东西,管事的说就给你一个人,快去吧。
小柳懵懵懂懂地转身要去前院,流夏则迅速给她捏了个昏睡决,把她扶进林子里藏好,自己则使了个障眼法,面容呆滞地向婚房走去。
顺利地顶着小柳的脸进了门,她开始呼叫秋凝尘,却发觉他早已进门,就站在她身后。
你怎么进来的?她惊道。
撤掉她身上的障眼法之后,他轻笑道:早便说你在修炼上不上心,连个隐身符也不知。
还有这等好东西?流夏质问他道:为何不早说,害我费了这些事。
无妨,修炼上不行,脑子聪慧也是不错。他称赞道。
新娘被安置在雕花大床上,眼睛早已哭肿,面上都是干了的泪痕。
因为怕新娘自寻短见或者哭闹,她此时被绑住手脚,堵住嘴巴,估计只等着晚上拜堂才能将她放开。
流夏和她阐述了来意之后,给她松绑,却见她强忍着哭声,问道:我那未婚夫君,他如何了?
被劫走之前,她远远地从车窗口看了一眼,只见他慢慢跌在地上,却不知他伤势如何。
已经故去了。流夏垂下双眸道。
染着蔻丹的双手,死死按住自己的嘴,不让她的泣声外泄,虽然成婚前未曾见过几回,但他经常给自己写信,询问她的近况,打听她的喜好。
她早已把自己和夫君的一生想好了,要生一双儿女,四口人日日相伴。
可如今这些已是梦幻泡影,夫君死了,她又被劫走,已然名声受损,日后凭何立于世间呢?
想到那比刀更厉的流言蜚语,她一时没了活下去的勇气,女修士,女菩萨,你给我个痛快吧。
古代女子比之现世,要更为艰难,流夏知她心中苦楚,劝慰道:你若还能回去找父母,那便送你回家,几年后还想嫁人就嫁人。
父母怕是嫌我累赘,我也不想拖累他们。
那我给你指个去处,卢城有家医馆,当家的是位女大夫,缺个照方抓药的伙计,我观你心思细腻,为人谨慎,应是合适。
陡然经此巨变,她的心上下飘摇不定,此时无法做出决断,只是枯坐在床边,慢慢平复情绪。
劝慰一番之后,流夏打算扮做她的样子,等着那只想娶媳妇的妖,看看它是个什么底细。
待她穿上繁复的婚服,正要压冠之时,秋凝尘终于按耐不住,说道:不行,这般不妥。
有何不妥?
虽说他守在旁边,若是那妖要对流夏动手动脚,可以及时制止,但他无法接受,流夏第一次穿上婚服,新郎却不是他,而且还要和些杂碎小妖拜堂,想想就心头冒火。
你把衣服脱了,我来扮。他下定决心说。
明天女装师尊,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