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骤然安静了下来。
四目相对。
应时卿有些莫名晦涩的浅茶色眸子让许窈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片刻,她松开手,侧过身坐到床上,一条腿屈在床沿,单手支着下巴,歪着头故意问道:“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连件衣服都舍不得?”
应时卿没有回答,他彻底停下整理的动作,直起身将手上的衬衣扔到一边,好整以暇地笑了笑:“要我衣服做什么?”
他的语气颇为镇定,丝毫不见羞赧,全然没有露出许窈想看到的情绪。
“抱着睡啊。”许窈撇撇嘴,分外理直气壮道,“我好用来睹物思人,不行吗?”
从许窈说出抱着睡三个字起,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画面,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个离谱的要求:“不行。”
许窈愣住,低声抱怨了一句:“小气。”
她黝黑似点漆般的眸子就这么静静盯着应时卿,抿着唇隐隐有些不悦的模样。
安静须臾,应时卿才开口:“真想要我身上这件?”
许窈立马回道:“当然。”
见应时卿又只说一半,她缓慢地眨了下眼,用眼神催促着他继续往下说。
看着她把所有心思明晃晃的摆在脸上,应时卿不由得笑出声。
片刻敛去,他低淡的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补完了方才没出口的后半句:“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许窈眼神微亮:“啧,你自己说的,别后悔。”
话音刚落,她骤然翻过身,单手按着应时卿的肩把人压在了床上。
冷不丁被压制住,应时卿:“……”
下一瞬,他便察觉到,许窈的手探进他的衣摆,将其撩起,试图脱下他身上的衣服。
他难免惊怔片刻,但很快他便冷静下来,抓住她扯着他衣摆的手,好笑又无语地问道:“你干什么?”
“脱你衣服啊。”许窈继续去撩他衣摆,“你不是说可以吗?”
应时卿深吸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明天留给你。”
许窈:“……”
她讪讪地松了手。
“你早说嘛,害我误会了。”
应时卿:“……”
也得他来得及说才行。
许窈看了眼他依旧有些苍白的脸,她松开对他的桎梏,又帮他把衣服褶皱捋平,将脑袋埋进他颈窝:“那说好了,明天。”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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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时卿去申城出差后,直到周五,倪鹤凌画展开放展览的前一天。
舒寒音原本周六要上班,但同事忽然调休,她空了下来,便决定跟许窈一起去。
因为画展举办地点离老宅很近,她们就决定住在那儿。
许爷爷白天跟棋友一起出门了,许窈她们来的时候他恰好从外头回来,远远瞧见了舒寒音那辆粉丝保时捷,正想着是谁家小孩儿的,就看到车开进了自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