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寸金寸土的公寓,黑夜被白昼彻底取代,寂静的霓虹光彩变成忙碌通勤的人群,因为吵闹的声音,睡梦中的人思绪飘到自己为什么要买这个地段的房子?
彻底被电话铃声吵醒,简安伸长手捞起床头桌的手机,一起带进被窝里,意识到不是闹铃之后,皱着眉头睁开眼迷糊地接起电话,
“喂?谁啊。”
对方一开口就是套近乎的语气,又莫名端着长辈的关心,“喂,小安,我是妈妈啊……我是成莉阿姨啊,打过来就是想向你转告明澈的话,她说昨晚谢你送她回来呢,想请你吃顿晚饭。”
大概是怕简安直接挂断,成莉一口气赶着把话说完的,简安昨晚没睡好,本来想一觉睡到中午,现在只有被人打断的起床气,语气透着不耐烦,
“行了阿姨,你也知道我和辛明澈离婚了,别再做这些没用的事情了,辛明澈是什么人我难道还不清楚吗?她冰清玉洁的圣女一个,我这种人就不去染指她了,行了吧。”
简安没忘记那天晚上手摸到辛明澈手臂时,她酔中不忘露出的嫌恶表情。
成莉急了,越发卑微起来,一个劲地帮辛明澈洗白,说好话,“小安啊你别生气,都是我,都是阿姨把明澈教坏了,她小时候明明是一个很好的小孩的,你放心,这次之后,明澈肯定能改过来的啊!”
对面传来捶打□□的闷声还有成莉的吃痛声,压抑的哭声,简安听着就烦,又是惯用的苦肉计,她什么也没说就按断了电话,把手机丢到一边,拉黑了成莉的号码。
手臂屈起枕在眼皮上,昏昏欲睡,手机再次响起聒噪的闹铃,重复响了三四次,简安胸腔闷着一口气,力度很大地撑坐起来,手指抓起手机,动作可笑到仿佛在和自己斗气,
“你别打了行吗?算我求你了,艹。”
“我的大小姐,你怎么了?好端端地骂我干嘛,我不就出国了几l个月吗?”对面的声音简安从来没有听到过,她拿开手机看了备注:死狗张亚美。
这么有趣的备注一看就是好朋友级别,只不过是原主的,对方听简安许久没开口,叨叨个不停,“哎,你死哪去了?听说你最近干了件大事啊,跟辛明澈离婚了对吧?终于离了,要不要姐们帮你组个庆祝恢复单身的局?”
原来辛明澈在原主的好友圈子里口碑不好,都怪自己把某人想得太美好,结果给自己喂了一口屎,回想起来就生理性反胃想吐,许是最近太无聊了,简安还真跟一个没见过面的老友聊了起来,
“单身party倒是不用了,没这必要。”
“这不符合你的作风啊?怎么,离了婚不是应该玩得更嗨吗,你怎么收敛起来了,难道还要为前妻守身如玉啊?你以前还指望铁树开花呢,玩的时候手脚都放不开,现在明白了,你前妻心里压根没有你。”
听了她的话,站在洗漱台前刷牙的简安怔了怔,不知道为什么,嘴角抽搐地扯了扯,以前觉得原主玩得花,心里对心明澈存有一种
惭愧和弥补的心理,现在想来完全是一厢情愿地往上送,自作多情。
“对了,你现在在哪啊,你现在心情肯定不好吧,出来,我带你去兜兜风,下午有一场秀,一起去看看不?”
张亚美主业搞导演的,最近几l个月在国外拍戏,没想到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听到了简安这件天翻地覆的事情,作为大学毕业又是死党又是玩咖的老朋友,她有义务拉简安一把。
简安考虑了一下,看向布满灰尘的镜面里,自己那张颓靡的脸,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双颊瘦得都有点微微凹陷了,无神空洞的双眼更是什么都不在意了的样子,想了想,也是时候出去透透风了。
“行,几l点过去?”
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虚度过去了,简安洗漱完之后的清醒意志再次被突如其来的情绪搞垮,窝在床上,连动动手指点个外卖这种喂饱自己这种简单的事情都懒得做,没心情。
以至于下午赶到约好的咖啡厅时,张亚美半推半就地给她换了一家有饭吃的餐厅,“别喝咖啡了,我看你嘴唇白得要命,跟要晕了一样,赶紧吃饭去吧。”
张亚美刚刚在国外奋斗拍完一部电影,指望着拿个大奖呢,真是看不得简安这副颓丧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
“行了,你就清醒清醒吧,别不服气地弄什么手段去整辛明澈了,就她那种人,到死都不会低下那颗自以为是的高贵头颅,你离她越远越好。“
简安哑言,舀了一勺热粥,吃进肚子里一股暖流冲着饥饿的肠胃,骤然肚子有些抽痛起来,对面的张美亚紧张地问她有没有事,简安摆了摆手,说没有,
“没事,以前上班来不及吃饭,胃饿久了我就会这样。”
张亚美忽然笑话她,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大小姐,你好像就没正经上过几l天班吧?难道以前你不是因为在辛明澈那里受了气,跑出来喝酒把胃喝坏的吗?”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