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电话又响了起来,大娟正好从寝室外回来,瞟了我桌子
一眼,「喜喜,电话响了你怎么不接?」
我怕被她看见裴川的名字,慌乱地抓起来用手盖住,跑到走廊
里顺着楼梯往下走,边走边接起来,「喂。」
「你干嘛呢?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阿,那个,刚才,阿,我没听到。」
「好吧,我那个会取消了,下午老时间老地方,准时到。」
我在寝室楼下走来走去,握着手机的手,抖得不行,几秒就得
换手拿。
「阿,那个,老师,我那个下午可能有点事,这周就先不上
了,对不起哈。」
他声音没变,语调有点低,「你有什么事阿?」
「阿,我,我那个,我脚扭了了,我走不了路了。」
「阿?!你脚扭了?什么时候扭得?那么严重吗?」
我蹲在地上,一根一根拔草坪里的草,很快就被我拔秃了一小
片。
「我那个,刚扭的,下楼梯跑太快,没注意。」
他声音有些着急,「那我晚点去看看你,带你去医院看看,你好好歇着。」
去医院?去医院不就露馅了?!那还能行?
「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我就轻轻扭一下,没那么严重,老师,你不用来了,真不用来了。」
「没那么严重你不去上课?你是不是为了逃避高数课跟我撒谎?」
好家伙,好一个老母猪卡栅栏,进退两难。
「行了,你等着我吧,我晚一点去看你,我要去上课了,先挂了。」
那天,草坪被我拔秃了一个三十厘米见方的空格子,寝室阿姨骂了我两个小时,并且命令我一根一根种回去,不然就要报告给辅导员。
那天的阳光很暖,风很柔,草很绿,我很绝望。
二十一、
熬到晚上的时候,为了掩盖住脚,我穿了一条高腰拖地的阔腿裤,上身搭了一件方领粉色上衣。
裴川如约而至,我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挪。
他好像是刚参加完什么正式活动,白衬衫黑西裤,没带领带,领子扯开两粒扣子,很随意地靠在车边,低头用手机回着消息。
他不是会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帅的移不开眼的人,但是他会让你,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