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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狭意味十足。
我倒不是替宋敬书说话,只是衍世子一个身体有隐疾的说出这
话,总归有些怪。
我在世子府日子过的还挺安静的,平日浇浇水,种种花,都是
些清闲活计。
当然,这只是一开始。
比如某位大爷睡觉时不喜自己院中吵,伺候的人都在外院,有时候端茶倒水,伺候笔墨的事我都包了。
我虽干着下人的活计,可在世子府还真不像下人。
我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本分做事,可衍世子这人总有法子让你恼。
我在宋府多年,也算颇能忍耐,可他就能做到,每次让我破防。
他好似乐于见我恼羞成怒的样子,每每惹我怒了,总是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十岁那年揍小爷的那股气性上哪儿了?本世子府木头桩子都要比你有趣些。」
十岁那年,这位爷就已经横行京城了。
他们几个小纨绔堵住了宋敬书,宋敬书哪是他们的对手?
还是我出的面。
我还记得当时衍世子一袭紫衣,气鼓鼓地指着我,对我说,「林音音,你眼瞎!」
好吧,我着实眼瞎。
一开始那几年,我性子也是活泼的,骨子带着的江湖气,上树掏鸟蛋抓鱼,和巷子口的阿黄打架,女扮男装上青楼喝花酒,看漂亮姐姐们。嫁了宋敬书后,才渐渐收敛性子,学别人模样。
如今想起,深觉愚蠢。
「林音音,本世子从小到大,也就被你一个人骑过,此仇不
报,本世子名字倒着写!」衍世子眉梢微挑。
骑着揍过。
你别这么省略啊,很怪的。
我下意识问,「世子要怎么报仇?」
衍世子傲娇如开屏的花孔雀,留给我一抹十分诡异的笑容。
7
这一日,城内新开了家酒楼,我和衍世子一块去了,出门前他
丢给我一个斗笠。
酒楼内有不少他的好友,许是第一次见他带女子来,都有些好
奇想看看我斗笠下的容颜。
都被衍大爷送了一个字。
滚!
伙计介绍菜品,偏甜的多,衍世子眉头一皱,「她不爱吃甜
的,上一两道便可,其余照着菜单来一本。」
我微微一愣,我和宋敬书成亲多年,他都不知道我不爱吃甜,我才入世子府几日,衍世子便注意到了,我心里微微有些动容。
「可一整本菜单,是不是多了?我们就两人,吃不完。」我道。
衍世子瞅了我一眼,道:「替本世子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