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走走停停,堪堪走到金陵城外,萧果果就饿的头昏眼花,说什么也不肯再走了。
“金陵有什么好玩的吗?”萧果果坐在一棵大柳树下面,热的满头大汗。
汪成雨从腰间变出一把破折扇,狂摇半天,却觉得更热,嘴上仍跟萧果果打趣:“金陵?金陵的酒楼街肆热闹繁华不输扬州!”
其实汪成雨自小身体有恙,经常胡言乱语,又在家中接连胡闹,父母便不允他出门,别说金陵,便是他自己的家乡苏州,也没逛过几次,但他好歹是江南人士,若连金陵也不知晓,没得要叫萧果果看不起,便信口胡编。
萧果果半信半疑,正要反驳,便看林桑极目远眺,便问道:“怎么了?”
“咦?那里是什么?”林桑眼尖,突然看到城门口人头攒动,十分热闹。
“去看看!”萧果果一看有热闹可瞧,脚尖轻点,使出家传的轻功,转眼间就窜出丈许,林桑和汪成雨摇头跟上。
“江湖追杀令!”只听萧果果大声念道,他身子矮小灵活,已然从人缝中挤了进去。
“近日朱门惨案,片甲不留,与此三人有关,各位江湖道友,人人得而诛之,若取任一项上人头者,赏白银十万两!”
在追杀令的下面,画了三幅画像,虽草草几笔,却颇为传神,不是他们三人是谁?萧果果赶紧低下头去,好在没人料到其中十万两正在看这榜文,不然肯定当场活捉了他。
“听说前几日朱家也被灭门了!老弱妇孺一个不留,真是惨绝人寰!没想到竟然是这三个人干的!”有人咬牙切齿道。
“数日前的袁家也被灭门了!肯定也是这三人干的!”
“不对吧,听说袁家家主被一招毙命,看这画像上三人年纪轻轻,武功竟然到了如此境界?”有人提出质疑。
“此等恶劣人渣,偷袭也并非不可能,一招毙命也就解释得通了!”
“十万两啊,啧啧啧!”人群中不时有人发出感叹。
“十万两白银倒是其次,朱家家主朱聪,向来侠义为先,乐善好施,袁不屈先生更是急公好义,仗义疏财,到头来下场居然如此惨烈,武林同道人人得而诛之!”
“人人得而诛之!”
一时间呼声此起彼伏,壮如山海。
“呸!”萧果果又从人缝中挤出来,快步迎上刚刚赶来的林桑和汪成雨,拉起二人的袖子,发足狂奔,直奔出十里地去,方才慢慢减速,林桑内功精湛,自然不算什么,可汪成雨武功平平,累的呼哧大喘,面红脖粗。
“跑。。。跑什么!”汪成雨断断续续道。
“咱们上了江湖追杀榜了!”萧果果道。
“什么江湖追杀榜?”林桑奇道。
“江湖追杀榜,顾名思义,就是江湖发的追杀令,一般上榜的都是些罪大恶极之徒,江湖之中人人得而诛之,谁要是能杀了江湖追杀榜上的罪犯,不仅可以得一笔赏银,更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汪成雨解释道,“不过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咱们又没做什么?”
“上面说,朱家灭门一案是咱们干的,悬赏咱们的人头,十万两白银!”萧果果气鼓鼓道,“还有人凭此联想,说袁家的案子也是我们做的!”
“这。。。”林桑道,“此话从何说起?”
“这是栽赃陷害!”萧果果很生气。
“咱们离开朱家之时,遇到了朱聪的弟子和好友,他们都认定咱们是凶手,况且,咱们走得匆忙,临走之时并未分说清楚,还和他们打了一架,他们更认为咱们是凶手啦!”汪成雨分析道,他实在想不出,除了朱元朗和刘南风等人,还有谁知道在朱聪死的当晚他们也在现场。
“我们现在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啦!”汪成雨叹道。
“最可气的是,居然有人说我们是偷袭才得手的,啧啧啧,简直是奇耻大辱!”萧果果续道。
“事到如今,这些已不重要了,”林桑总结道,“不知揭这榜的多不多?”
汪成雨道:“自古以来,不用悬赏也有众人揭榜,这可是无名之辈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更何况重金悬赏,那可是十万两白银,咱们三人就是三十万两!万一成了,既能扬名立万,又有银子可赚,可以说是一本万利,谁能不动心?”
“那目前唯一的法子,就是尽快洗清冤屈。”林桑道。
“那也几乎不能,知道实情的,除了沈耀,就是黑袍老怪,若他们肯信沈耀,就不会有今日的追杀榜了,黑袍老怪在哪,我们更难以寻得。”汪成雨道,他叹口气,前路渺茫。
“那怎么办!”萧果果一脚踢在大槐树上,震得树叶簌簌而落,“难不成就跟耗子一样,到处躲躲藏藏?”
“沈耀我们是不能指望了,他现在重伤未愈,行走都是问题,即便他肯去,朱雀门也不会信他的话,他现在空有个武林盟主的名头,实际并无人听他号令。”汪成雨道,“咱们唯一的指望便着落在黑袍怪客的身上,他是真正的凶手,只有让大家知道真相,才能洗清我们的冤屈。”
“可这黑袍怪客武功奇高,咱们几个联手,都打他不过。”萧果果皱着眉头道,“更何况他来无踪,去无影,形迹不露,去哪找他呢?”
“四大家族已去其二,你说,下个目标会不会是沈家和孔家?”林桑道。
“极有可能!”萧果果眼睛一亮,拍手叫道,“只要把江湖众人都引去两家,见到黑袍客,就知我们所言非虚,那我们的冤屈自然就洗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