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卷宗记载四年前西南大旱没两月靖水河也随之干枯了,可靖水河据县志记载近几百年来别说干枯断流了,就连水位都甚少下减过。
靖水河源自岭北山脉,途径成阳,过淮南最后再到西南由昌水县汇入南海。
俞秉文来靖水县之初就是因为怀疑当年西南灾情严重,是有人在靖水河做了手脚。
他扮作成岭北富商借靖水县依靠靖水河灌溉沃土良田无数之名,借来靖水屯田的由头好可以名正言顺的探查当年靖水断流之事。
如今没在住处找到人,赵观南不知他是下乡未归,还是出了什么事?
靖水虽已和淮南比邻但还是属于平越府辖下,赵观南念及自己今日才入城不愿打草惊蛇,只得先回了客栈,明日再来问问。
在私宅外面仔细看了没有俞秉文留下其他的暗号,赵观南正要离去之时,突然见对门一大户人家小厮跑了过来,“公子等等,见您在这家门口看了许久,可是来找人的?”
天已擦黑,仅剩一些薄弱的光打在巷口,赵观南看着眼前突然过来热情的小厮摇了摇头,“不是,刚才路过瞧着这里幽静雅致,正巧最近想换个住处,看这里好像也无人住的样子,便想来问问这宅子对外租赁不?”
“原来公子是想租宅子呀。”小厮看了眼对门的宅子,欲言又止。
赵观南看他犹豫的样子,随即从身上拿了些碎银子塞到小厮手中,“劳烦问问小哥,这宅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这小厮是个人精,刚才他之所以叫住赵观南就是见他气度不凡,想着自己过来问问,说不定能帮上些什么忙好讨些赏钱花花,如今目的达成也不再隐瞒,一五一十朝赵观南道:“宅子倒是没问题,只是这宅子已经租出去了,公子若是想租宅子,我们这巷头倒是还有一处宅子如今是空着的。公子可以去那里看看。”
“租出去了?”赵观南又打量了一眼里面天黑还未点灯的空宅,不解问:“可我怎么看着好像没人住的样子呢?”
“公子慧眼,目前的确是无人住。”
小厮拿了钱财自是恭维赵观南,见他好像实在很喜欢对门的宅子,看了空无一人的巷道,凑近了小声提醒:“公子听小的一句劝,还是看看别处吧,原本住在里面的人犯了事,昨日被县衙的官差抓进大牢里去了。”
暗巷里赵观南眸色幽深,面色未改故作好奇的问:“被抓了,小哥可知道是犯了何事吗?”
“哪里知道啊,昨日下午来了好些个官差凶神恶煞的踢开门直接就把人带走了。”
小厮又向赵观南劝道:“这染上了衙门的官司,人一时半会肯定是出不来的,公子若是实在喜欢这宅子可以去西街陈府问问,这宅子就是他们家的。”
“多谢小哥告知。”
赵观南见再问不出什么,谢过人后就离开了。
本想与俞木头汇合后,就一起去淮南找荣庆王借兵彻底了了西南这些乌烟瘴气的事。
谁知却被这群狗官先发制人了,如今不论俞秉文是因何原因被抓,他都得先把人救出来再做打算了。
赶回客栈后,赵观南立刻去找了齐昭,靖水如今也不安全了,明天必出让她们出城去淮南。
房中主仆二人也在等他的消息,都没歇下,贯珠见他来了,便出去房中在外守着。
“怎么样,找到人了吗?”
齐昭坐在客栈房间内的圆桌旁,给他倒了杯茶水推过去问。
“出事了。”
天气燥热,赵观南出去一趟的确口有些渴,接过茶杯一饮而尽,“俞秉文被县衙的人给抓了,姐姐,明日一早你和贯珠就离开靖水,去淮南等我消息。”
“什么?”齐昭惊呼出口,俞少卿都被抓了,靖水县衙这些人是都疯了不成,堂堂大理寺少卿,区区一县衙的知县竟也敢冒上。
可一想到之前刺杀赵观南的杀手,眉心紧锁着,这些人的确是都已经疯狂了,穆北侯府的世子都敢杀了,他们又怎么在乎大理寺的少卿。
“那你准备怎么办?”齐昭问他,他让自己离开靖水,心中定是已经有了打算。
“他们是昨日下午的抓的人,平越府的消息没这么快传到,我推断有可能俞秉文调查断流的事引起了他们的怀疑,既是官差正大光明抓的人,目前他们应该还不知道俞秉文的身份,但他在牢里越久一旦身份暴露就越危险,我明日去县衙大牢探探。”
“可是你的伤···”齐昭有些担忧,“要不我让贯珠陪你一起去?”
毕竟县衙里官差不少,要从里面救人,多个帮手总归是好些。
赵观南想没想立马就拒绝了,“不行,这个时候贯珠必须寸步不离的待在你身边,县衙大牢那边的事我有把握,放心。”
一座县牢而已,他赵观南还没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