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走到桌前,弯下腰捡起那只在地上躺了两个多小时的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低着头走到门口,关掉了灯。他全程没有看傅珩之,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心情很失落:“你……先回去,我等等再走,不会被人看到。”
话音刚落,他的后颈就被一把扣住,门在身后被用力地拍上,傅珩之把他转了半圈压在上面,像一头野兽一样,发狠地咬他的嘴唇,强势地入侵他的口腔的每一寸。
这亲吻蛮狠又霸道,来得莫名其妙,更毫无技巧可言,宋西岭心跳得几乎飞出了喉咙,笨拙地回应着,手不由自主地攀上傅珩之的腰,被一把按在了门上。
傅珩之喘息着,使劲啃咬他的唇舌,直到双方口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宋西岭疼得轻哼了一声,他才松开了嘴。
“为什么不喊停?”
他一边喘着气一边低声说。
宋西岭的呼吸也有些粗重,他舔着伤口,茫然地望着傅珩之。手腕被攥得有点疼,他忍住了动的念头。
“被弄疼怎么不拒绝我?”
傅珩之离得他极近,说的话喷洒在他嘴边,两人呼吸交缠,视线在昏暗的房间里拼命拉扯。
宋西岭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水面:“你生气了。”
你生气了,所以我让着你,你干什么都可以,只要你消气就好。
这样的言外之意,宋西岭不知道傅珩之听懂了几分。话音落下后的一会儿,傅珩之都没有再开口,他深深凝视着宋西岭的眼睛,屋子里那么暗,傅珩之的眼睛却好像有星星在闪。
他隔了一会儿说:“转过去。”
……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公司里静悄悄的,白天热闹嘈杂的地方空无一人。宋西岭被面对面地抱起,月光透过玻璃,映照得傅珩之的脸庞格外清晰,疼痛也格外难耐,他咬紧嘴唇紧皱眉头,感到傅珩之的面色冷漠十分。
终于有些受不了,就说:“傅珩之……”
“下午,眼睛怎么是红的。”
“啊……”宋西岭回忆了一下,谨慎地说,“没有,我,我忘了。”
傅珩之把头埋在他颈侧,分不清是谁的汗水,在宋西岭的锁骨打转。
他万万没想到,傅珩之居然会观察到他的异样,眼睛红了这件小事,让他后知后觉地有些难堪,他不想让任何人见识到他那种脆弱的模样。
上一次哭,对于宋西岭而言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他感情很少流露,更何况有人从小就用行动告诉他,哭没用,还会让事情更糟。
“这里?”
“没,我……不知道。”
宋西岭难以启齿地避开他的目光。
然而傅珩之好像认准了今天就是要见识一番似的,许久许久都没有停下,宋西岭无法忍受而发出的声音被全部堵在喉咙深处,什么低吟,什么求饶,通通都不作数了。
最后他眼睛肿得睁都睁不开,傅珩之才结束,然后轻柔地吻净了他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