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夏浑身冒汗竖起,嘴唇不断发颤好多话想说,却像是被人扼住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哪里知道这女人是口出狂言,还是真有真本事,除非。。。神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反复回忆那日发生的事。
“你、你是虎子山那位神医?”
苏寻春松开手,并未否认,“我早说过你要的我不稀罕,你仍要害我,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苏锦夏从未见过她这般面无表情,却又似要置人于死地的模样,屏住呼吸拼命靠在床头,“放过我,姐姐我求你。。。。。。”
“要想坐稳将军夫人的位置,记得夹着尾巴做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你清楚了没?”
“姐姐。。。你当真想离开穆家?”
苏锦夏好似此刻终于相信,她说的“不稀罕”三字不是欲擒故纵。
苏寻春唇角轻扯,狠狠打了她一巴掌,起身熏上刚才让穆蓉蓉做的香料,拿出一盒药丸放在桌上,“加上之前的一共五百两,我离开穆家之前记得结清。”
语毕她一一取下银针,推门出去。
“从今往后,最好别再惹我。”
回屋没多久,赵氏从城隍庙回来,还求了尊送子观音一并带到她这里。
穆蓉蓉扶上赵氏的额头,“娘亲莫不是病了?这东西拿到嫂嫂屋里做什么?”
赵氏拍开她的手把这小妮子赶出去,走到苏寻春跟前好一通抱歉,替儿子说软话。
“我儿混账让你受了莫大的委屈,你放心!有我在一日,锦夏都只能是妾室,你才是我们穆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
那尊白玉观音,非常惹眼,苏寻春往前推了推,“母亲不必这般,我迟早要离开穆家。”
“你可是怪我与你父亲偏袒锦夏?你也知道她怀着身孕,难免娇贵些。你与承彦快些把误会解开,好好相处,日后他做了将军,你的好日子不就来了嘛。”
“我心意已决,此番话母亲莫要再说。”
苏寻春不想再听,将送子观音塞进赵氏怀里,侧躺在榻上假寐。
今日一整天不见穆承彦,猜想那人很可能去相熟的京官确认太子私印之事。让他有所忌惮也好,自己省去很多麻烦。
只是萧佑泽帮她,绝非无偿,自己领了这个情必要再受他牵制。
真是恼人。
穆承彦轻手轻脚进来时,她正是半梦半醒间与萧佑泽纠缠,那双蛊人的凤眼不断引她下坠。
这女人浑身透着淡淡的药草香,一头如墨的青丝铺散在枕上,肤如凝脂、眉如远山,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面纱随着呼吸微颤,那道瘆人的刀疤被完美掩盖,如玉雕般的轮廓若隐若现。
是与苏锦夏截然不同的美。
一时,他竟看愣了眼。
过去或许真是自己先入为主,听信苏锦夏的话,坚信她精于算计,忘记了苏寻春本就是他的正妻。
她所做一切无非想引他注意、得到他的认可,和离之事实乃气话。
心下愈发笃定,要将她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