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上。她以为雪锦在担心路石林会被竹竿戳伤,殊不知雪锦真正担心的人乃是她!
雕塑般全无生气的路石林感受到背后的异样,终于有了动作,恶狠狠地瞟了云绣一眼,那眼神活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令人胆寒。随后,他一翻身从树上跳了下来,径直抓住了竹竿的另一端。
云绣被那虎狼般的眼神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惊慌失措地松开了拿竹竿的手,躲到了雪锦的身后,浑身直哆嗦,嘴里止不住的呜咽,“你不是我大哥…不是我大哥…你是狼…是大灰狼…呜…”
雪锦亦是吓得面如死灰,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强自镇定地伸开双手护住了云绣,对路石林呵斥道:“你别太过分了,她只是个孩子!”
“以后没什么事少来惹我!”路石林一把将竹竿摔在地上,狠狠一脚踩裂了,重新攀到了槐树上,变成了新一轮的望天石,继续45度角仰望天边,就好像那里藏着人人都想要的大秘宝一样。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雪锦又惊又怒,止不住地咆哮。
那一刻,她只觉得老天爷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在耍着她玩儿,居然让她和这么个神经病一起穿越到了这么个穷乡僻壤。
物质生活匮乏得让人想哭,精神生活更是没有,还得天天受气,难道这就是她以后要过的日子吗?
那还不如死了算了!也省得再被无聊的人折磨,受这等冤枉气!
第 003 章 宝山寻人
雪锦最后看了路石林一眼,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愤愤地坐回到了门槛上,兀自陷入了沉思。
他们现在所处的国度乃是周国,实行分封制和井田制,与历史上的西周不谋而合,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朝代。在这偏远的封国平乡,似乎没有人知道大王姓甚名谁,让雪锦无从考证。
她身边的平乡小农们唯一关心的只有籍礼。
说起这籍礼雪锦也略知一二,据史料记载原是村社中每逢某种农业劳动开始前,由首领带头举行仪式,耕种集体所有籍田的活动,具有鼓励集体耕织的作用。
可是随着公田的私有化,籍礼也逐渐变成了在春耕、耨耘、收获之际,由天子、公卿百官举行仪式,监督和巡查庶人耕种、无偿占有庶人劳动成果的一种活动。
庶人辛勤劳作了一整年,往往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到头来还得忍饥挨饿,苦不堪言。
然而再苦再累也得生活啊!
就像雪锦所在的这个小家庭,收割完毕之后,阿爸乔永便马不停蹄地背起弓箭去山上打猎了,他的身体仿佛是铁打的,永远都不知疲倦。
可是这天日落西山,平乡居民都准备关门歇息了,乔永依旧杳无音讯,菖蒲心忧如焚,焦急的在小院里走来走去,连连跺脚叹息。
邻居大胡子早就从山上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鲜活的大兔子,见到菖蒲满脸愁云,大胡子假作好心地说道:“大妹子还没准备晚饭吧!要不领着孩子来我家吃一顿?”
说话间,他还不忘骄傲地抖了抖手上的猎物,脸上净是得意洋洋的神色。菖蒲虽已年近三十,却风姿依旧,乃是远近闻名的大美女,也是平乡众多男子殷切讨好的对象。
可是自打出嫁后,她便死心塌地的跟着丈夫乔永,从未有过半点越矩,对于大胡子这样殷勤的男人,她总是拒之于千里之外。
不过大家毕竟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给对方难堪也不好,所以她只礼貌性地摇了摇头,婉拒道:“不用了,我还在等孩子他爸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大胡子也就只好识相的哼着歌谣走开了,不过临走前他却没有忘记用那猥琐的眼神将菖蒲从头到脚的亵渎一遍,就好像这样他会多长出来一块肉似的。
“邻家娇娘一朵花,人人都来把她夸,夸一夸,抓一抓,幸福的花儿抱回家……”歌声随之传荡了开来。
菖蒲听了大胡子胡乱编造的歌谣不禁老脸一红,尴尬地看了看还坐在槐树上的儿子,生怕儿子会胡思乱想,误会了她。
见儿子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受其影响,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儿子现在变得很古怪,对什么事情都不闻不问,但那毕竟也是他们家唯一的儿子啊!她还是很宝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