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两个寒风中受伤的小兽在互相舔舐温暖对方。
他依旧像从前那般关心我,只不过有时候看着我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9
等缇勒的伤好了一点后,他再次出征了。
他离开前细细叮嘱了我许多琐碎的小事,还专门找了一个黎国人来为我做饭,告诉了那个人我的口味喜好,让他日日做好饭为我送过来。
我却被限制了自由,除了自己的房间外,我哪里都不能去。
他们找来了几个老妇人看着我,那些妇人只会说蛮族土语,并不能与我交流。
我没有叫喊着要出去,我知道,只要我出了缇勒的帐篷,那会发生什么事情就不知道了,现在外面有的是人想要我的性命。
我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老妇人怕我出事,忙找来族里的巫医为我查看,只是巫医也查不出什么,只当是我上次被严刑拷打伤了身体。
天气渐渐凉了起来。
缇勒已经有许多日没有回来了,我终日在帐篷中,也只能偶尔透过帐篷的缝隙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直到有一天,我开始不断呕血,我的手帕染上鲜血,雪白色的手帕沾染了刺目的红。
我把脏手帕丢在地上,两个老妇人收拾我弄脏的东西时把那手帕一起捡起来丢了出去。
我看到后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意识朦胧间昏睡过去。
醒来后发现缇勒就坐在我旁边,他的目光深沉而幽静,和从前那个活泼的少年看着是那么不同。
「你回来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有没有受伤?」
缇勒没说话,他伸手轻轻抱了我一下,接着转身离开了帐篷。
我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慌,好像如果真让他走了,那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挣扎着起身想要抓住缇勒,却扑了个空。
一种细密如同丝线缠绕的恐惧让我从梦中清醒,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但胸腔中的心跳仍然狂跳不止,我心慌意乱地下了床,听到帐篷外两个老妇人用蛮语正在说些什么话。
只是她们的声音忽高忽低,让我听不清楚。
「……阿日那小将军快不行了……」
「可惜……我们的战神……」
霎时间我感觉心脏被人紧紧捏住,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根本做不到。
终于在一瞬间,情感战胜了理智,我掀开帐篷的帘子用蛮语问她们:「你们在说什么,阿日那将军怎么了?」
老妇们看着我没说话,她们变得如同木桩一样安静,我还想再次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