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怎么可能让嫌疑犯起身,这地上还跪着多少奴才呢,都和这件事没任何关系的奴才。
反倒是穆澜淡淡的拒绝了:「奴婢谢皇上隆恩。但是奴婢现在是嫌疑犯,还是跪着的好,事情没查清之前,免得给落人话柄。」
李时裕的眉头拧着,就这么看着穆澜。
穆澜胸有成足,好似面前的这件事早就在穆澜的预料之中,李时裕太了解穆澜,穆澜的一个反应,李时裕就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想到穆澜之前的敷衍,李时裕沉了沉,没说什么。
但是看着穆澜的眼神并非是赞同的。
穆澜直接无视了李时裕的眼神。
反倒是假穆澜有些恼怒的开口:「行,皇上说的对,这件事是应该查清楚,不然的话,免得被人说是本宫误会了你。」
穆澜就这么跪着,好似在看着假穆澜能玩出什么花样,但是穆澜的脸上没任何的惊慌失措,坦荡荡的。
寝宫内的空气都跟着凝滞了起来,每个人大气不敢喘。
「姬医女。」假穆澜叫着姬长今。
姬长今看了过来:「娘娘有事尽管吩咐,微臣自当尽力而为。」
「好。」假穆澜点点头,那眼神也跟着阴沉了几分,「本宫记得,但凡是太医院出来的药方,太医院的药房那都要留底,避免有什么差池,没了证据,是吗?」
「是。」姬长今应声。
这确确实实是太医院的规矩。
也是避免让太医院陷入宫内的纷争的办法,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确确实实是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不然这宫内但凡出现现在的事情,第一个找麻烦的地方便是太医院。
太医院若是给不出合理的交代,那么倒霉的是整个太医院的人,从上到下都会被问责,更不用说是涉及到穆澜这样身份的人。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太医院从大周的第二任皇帝开始,就一直有这样的传统,而这样的传统也跟着延续了下来。
「本宫这是中了毒,大家都知道的,而御膳房送来的吃的,本宫测过,而且宫内的奴才们也吃过,大家都安然无恙,那么就只有这小岑开的药方出了问题,只要找到之前的药方就知道了。」
假穆澜的逻辑倒是格外的清晰:「之前是本宫的宫女七巧跟着小岑一起去的太医院,这期间发生的事情,七巧都看的清清楚楚的,还有太医院药房的人也看的明明白白的,所以这期间,应该不存在任何偷梁换柱的可能。」
反正不管是死的活的,黑的白的,假穆澜都说的清楚。
「这是一个办法。」姬长今点头。
而后她看向了李时裕:「皇上,不如就按照娘娘的提议,这底单只有在太医院那才有,微臣让人拿了底单胡来,看看小岑当时开的药方是什么,就一目了然了。」
方子就是证据。
李时裕嗯了声:「就这么办。」
而就算如此,穆澜仍然淡定,好似这些事和自己没任何关系一般,就只是这么安静的跪着,好似对那个方子格外的有自信。
假穆澜看了一眼,冷笑一声。
七巧领命,也为了避免凤清宫的人做手脚,跟着七巧去的人是李时裕边上的程得柱,在两人离开的时候,凤清宫内仍然是安安静静的。
唯一的声音便是假穆澜呕血的声音,怎么都止不住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更显得虚弱无比。
反倒是李时裕忽然开口:「朕记得澜儿自小学医,也师承皇叔,这宫内的太医的医术不一定比的上澜儿,以前若是小问题的话,澜儿自行处理就行,为何这次还让一个小医女来看?」
假穆澜被问的一愣,一时半会回答不上李时裕的问题,但是还是勉强应声:「臣妾没想这么多,这一年来,臣妾倒是习惯了让太医院的人来看病,所以也就没仔细把脉了。」
这理由也算合情合理。
但是李时裕却没放过假穆澜的意思,又问着:「这倒也是,但是澜儿也未免太不小心了,朕记得以前你若是生病的话,就算是太医院开的药方,你也会过目一眼,因为你说过,不管是谁,都不如自己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
假穆澜一怔。
「大概是澜儿先前的诅咒,已经伤及了身体的根本,若不然,澜儿自身就是一个绝佳的毒池,对于天下的毒素,皆无用处的。」李时裕淡淡开口,把话说完。
那眼神锐利的看向了假穆澜,假穆澜已经着实被吓的不轻,她做这件事的时候,是完全没想到这些的。
忽然假穆澜明白了主子为什么叫自己不要擅自做主,不要擅自做决定的原因,因为李时裕根本就不是一个泛泛之辈,他所能看见的问题,也远远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
这些是假穆澜绝对不会想到的,就算平日涉及到假穆澜不懂的事情,她就会含糊其辞的带过,更不用说是原本穆澜就有的技能。
她对于医术,就只是皮毛,是用来应付的,而她的身体自然不是穆澜的身体又岂能是毒池,所以自然也不可能对于天下的毒,不然的话,她有何必受制于人。
结果现在,这些问题却被李时裕用来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