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就哼着“啊表哥”的调子出了门来,后方小黑屋里传来一阵哼哼哈嘿,伴随着吃痛的呻吟,宋就觉得应该是那几个没听成故事的小子正在通过某种不正当手段发泄内心的怒火。
当然,他又不吃斋,自然不会慈悲。
不过海龟英雄没有娶到龙女这点,他说的倒是实话。
这其实是某一世他从网络搜寻来的整人段子,若换个场景免不得有打情骂俏的嫌疑,大抵如此,他才觉得方才场景真说起来,自己恐怕会恶心得几十天茶饭不思,甚至以死明志。
收整好心情的他,回到了木叶防卫司令部,继续着一直未曾醒来的梦。
对于被临时抽调去应付格拉使团这件事,宋就打算行此无声的抗议表明自己的态度。
然而好景不长,他刚回到平西镇那座石桥头,正看着隔壁王家小姐款款而来的婀娜身姿两眼放光明,耳边却响起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
“先生……”
“……都说了要叫情哥哥……”一连串娇媚至极的动静从宋就的喉咙里滑出来,伴随着他在床上十分“婀娜”的摆动,负责叫醒任务的杜悟打了个寒颤,险些一口浓痰吐了出来。
情哥哥当然叫不出口。
怎么可能叫得出口。
“军师,军师……”杜悟念了一段口诀,动用前些日子刚达到的初识修为,硬生生将自己双脚坠上千斤土气,牢固扎根于床前三尺之外,然后微微前倾身体,双掌护唇,继续叫醒任务。
同样得亏于这一招盛世经典千斤坠,他满肚子翻江倒海才没有裹挟红白之物喷礴而出。
“什么军师?吾乃大魏都督司马懿是也。”迷糊间宋就含糊的吐出几个字,侧身屈膝,双腿紧紧夹着那床可怜的小花被。
鸳鸯戏水蝶双飞的图案,在他的撕磨下变得扭曲躁动起来。
“军师?军师……”骤然间“铁马冰河入梦”,宋就一个激灵坐起来,呵道:“莫不是孔明打将过来?快……速取我丈八蛇矛……速传令三军披甲,随我帐外说话……”
杜悟瞬间脸大,笑的比哭还难看,细看之下,简直“笑”成了猪脸。
“不是,先生……”他辩解。
“不是孔明那厮?”
宋就再一次抢了杜悟的话,瞪着眼珠子看过去。
杜悟一阵恶寒,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既不是孔明?莫不成是我那林妹妹来了?”宋就话音刚落,乍然间看到踢门而入的女子,歪着脑袋正色道:“咦,这个妹妹我见过。”
杜珊愣在当场,回过神来俏脸一红,着急忙慌的转移话题:“你是起来还是不起来?”
宋就痴男一般盯着杜珊,仿若不曾听见对方的话,下意识抬手,自家咬住了小指甲。
杜珊实在见不得这种场面,转过头对一边呆若木鸡的杜悟说到:“去打盆凉水,给我狠狠地泼,泼醒这白痴加智障加五百除以二!”
杜悟支支吾吾应了下来,尽管杜珊这村长大多时候只是具备某种象征意义,没什么实际权限,现在既然发话了,他也立马去执行了。
雷厉风行。
冷水将泼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宋就知道不能买爱装下去了,当下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是不是格拉那边有什么动静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从来没有系过的胸前第一个纽扣破天荒的系了起来,那玩世不恭的神色也收敛起来,多了几分铁腕“外交官”的从容。
杜悟诧异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贯彻来自最高领导村长的指示,那边宋就掸了掸皱巴巴的长衫,正色道:“你不知道水很金贵吗?愚蠢!”
杜悟很想解释下这水可能是昨夜某位大人的洗脚水,再金贵也是不能用来喝的。
宋就已经出了门去,暗自舒了口浊气,嘴角上扬,苦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