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笔友挣扎着想起身,奈何吕希燕全身软绵绵的依重着他,使他两次努力均显徒劳。
吕希燕昏昏沉沉的说道:“笔友,我们都饿得头晕眼花的,谁还有力气骑车啊?”
“就是。”古丽燕也弱弱的说道,“都这么晚了,万一又走错路了,或在路上再出点事,我们恐怕都得去地狱报道了。”
郭燕浑身一抖,她紧紧的抓住古丽燕的手,颤声哽咽道:“古丽燕姐姐,我、我们不会死吧?”
看着女孩恐惧的眼神,任笔友哈哈一笑,说道:“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的。放心吧,郭燕。”
郭燕说道:“燕哥,你都自身难保了,我们怎么放心啊?”
“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去弄点吃的,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自卫。”
古丽燕道:“这荒郊野外的,哪去弄吃的啊?”
“靠着大山还怕没吃的吗?”任笔友扶着吕希燕挪动着身子,将她安稳的靠在帐篷的转角处,“雪芹,你休息一会,我去寻些野果子来充饥。”之后,他从郭燕的身上爬过去,出了帐篷,望望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夕照红于烧,晴空碧胜蓝的苍穹,深深的呼吸几口空气,顿觉神清气爽。就着蓝天高远云翩跹,心随天意自飘然的心境,他回首望望矮小的帐篷,便步履轻盈的朝山上攀去。
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
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牧人驱犊返,猎马带禽归。
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
天地落幕,山野空寂,似有寒意来袭。任笔友不敢怠慢,自寻得那山野核桃摘了几十个用衣兜着折回帐子,找来小刀便剥其青皮。姑娘们见状,也纷纷爬出帐篷,各寻工具剥核桃青皮儿。
任笔友忙阻止道:“你们还是歇着吧,这核桃青皮汁沾手上可难洗掉了,万一再惹起皮肤过敏就麻烦大了。”
“不、不会吧?”
将信将疑的,姑娘们怯阵了。其实,这已经到了核桃的收获季节,核桃青皮已经开始老化开裂,除个别的青皮需要刀削剥离外,大多数的核桃青皮只须轻轻一敲便脱落了,根本费不了多大劲儿。但即便这样,任笔友的十指头仍然被核桃青皮汁给染黑了些许。
接着,他将去除了青皮儿的核桃一个个的捏裂或砸裂,说道:“郭燕,你们自己剥着吃哈。”
然后,他自己也拿起核桃剥壳,撕皮。须臾,一瓣瓣凝脂般嫩白的桃仁呈现在吕希燕唇边:“雪芹,这核桃可是个好东西,它是坚果之王,俗称万岁之子,吃它不仅有补神益脑、养气补血、温肺润肠之奇效,更有充饥裹腹之实效。”
凝脂般嫩白的核桃仁胖嘟嘟的煞是可爱,吕希燕轻启朱唇,柔柔的含住一枚桃仁经齿间轻轻咬过,脆嫩爽滑间更觉清香盈口,细细咀嚼竟还有股淡淡的牛奶香味。
“哎呀,好麻口啊!”
郭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剥了一个核桃,含一瓣在嘴里才一咀嚼,便忙不迭地吐了出来,并叫道:“燕哥,这核桃麻口。”
任笔友笑道:“郭燕,你没吃过鲜核桃吗?鲜核桃要撕掉桃仁上的这层薄衣,吃这水滑嫩白的果仁才不会苦。”
古丽燕看着手中黄褐包的核桃仁,又看看吕希燕手中的嫩白的核桃仁,心中有股酸酸的味儿,道:“这核桃的内衣一点都不好脱,还不如不吃了。”
郭燕也附和道:“就是。”
“这鲜核桃的内衣好脱得很。”
任笔友拿着核桃仁伸到女孩们面前,一边认真做着示范,一边说道:“要是核桃晒干了,这内衣就用不着脱了,一起吃,香得很。”
女孩们看着男人手脱果仁皮那熟练的动作,看着那脱掉内衣的白胖胖水灵灵的果仁,禁不住吞咽着口水。恰巧被吕希燕瞧个正着,她微微皱眉,一缕厌恶情绪掠过眼际,随即又淡淡一笑,说道:
“笔友,你不要只给我脱内衣,也给古丽燕和郭燕她们把内衣脱了吧。”
“哦,好的。”
任笔友应着,从姑娘们手中接过核桃仁仔细的撕起皮儿来,不一会儿那些个核桃仁便由灰姑娘变成了白雪公主。轻轻咀嚼着清脆嫩爽的核桃仁,古丽燕满嘴盈香,她眉开眼笑,道:“燕哥,真好吃。”她纤纤玉指拈一瓣肥润水灵的核桃仁递到男人嘴边,道:“别光顾我们了,你也吃点吧。”
郭燕也是笑靥如花开,还有一丝天真烂漫,道:“燕哥,这光溜溜的真好吃,你把它们的内衣全部剥光,我要多吃点,多吃点。”
吕希燕也被郭燕幼稚率真的贪心给惹笑了,道:“笔友,听到没有,把这些全部剥了,我们郭燕要厂开肚皮吃了。”
“没问题,脱衣的任务交给我,你们只管吃就行了……”
任笔笙等人从镇派出所回到砖厂时,太阳都已终西坠了。他没顾上休息,便直接到抬板的仇重面前迫不及待的问道:
“阿九,前天你和笔友他们分手后,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仇重心里咯登一下,知道自己嫖娼被抓的事被任笔笙等人知道了,便显得有些慌乱,唯唯诺诺道:“不、不知道,前天下午我们分手后,阿友和吕姑姑她们也、也说是要回厂的。”也许是怕被任笔笙再问一些不光彩的事,他便借故上厕所溜之夭夭。
这时,众兄弟都围上来询问有关任笔友及众姑娘的情况,兰言便如实相告。虽然得知任笔友立了个功,但却至今不知他们身在何处,众人着实高兴不起来,甚至都忘了是在上班,只顾聚在一起胡诌瞎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