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力修习武事,岂敢与仁兄相比,只不知仁兄有何见教?”
薛陵道:“假如兄弟掬诚叩询,兄台可肯坦白赐答?”
梁克定迟疑一下,才道:“那要看兄台赐教的是那一方面的事了?”
薛陵四顾一眼,淡淡道:“以兄台的身份,定有不少僮仆随侍,但咱们虽是说了不少话,然而旁边的房间竟寂无人声,这情形岂不透着有点奇怪么?”
梁克定道:“仁兄难道是为了此事而来?]薛陵摇摇头,道:“这等不合情理的情况,可就引起了兄弟的另一猜测,那就是兄台虽是落籍本府,考取宝名,但身世之间,尚有隐秘,只不知兄弟猜得对不对?”
梁克定面色微变,没有回答。301book
墙上的韦小容道:“薛兄出手一试便知,何须多言?看来在他口中也探听不出什。
捍?”
薜陵道:“不错,恐怕只有动手之一途了。”
梁克定冷冷笑道:“如此甚好。”
心中却想道:“这些武林人物真厉害,我们母子两人,千方百计,躲到这成都府来,还是避不过他们的追踪。”
一念及此,杀机盈胸,但觉唯有尽施所学,来一个杀一个,或者可以镇慑住别的人,免得苦苦纠缠。
要知梁克定实在就是梁学实,自从他的父亲去世,而金浮图之钥风声外泄,由那梁夫人求救于齐南山时开始,梁家一直陷入惶怖终日的境地。
他们母子迁到襄阳,然后又迁到成都,梁学实的童年,就在播迁无定,终日恐慌之中渡过。
不过正因此故,他除了举业之外,兼修武功。
目下薛陵提及他身世大有隐秘,正是阴错阳差,中了霹雳手梁奉的毒计。在梁克定而言,以为这是金浮图之钥带来的灾祸。
但薛陵却认为他是梁奉的儿子,受听不许透露身世。因此之故,他们再说上三日三夜,也不会弄得明白。
事实上,薛陵却是由于眼见此人文质彬彬,毫无凶厉之气,因此他想弄个明白。假如梁克定并非穷凶极恶之辈,那怕他就是梁奉的儿子,亦不能随便加害。
但双方话不投机,简直没有法子再说下去。薛陵锵一声,掣出长剑,跨前一步,冷冷道:“兄台小心了。”
梁克定也冷冷道:“仁兄即管出手赐教。”
薛陵深深吸一口气,全身真力充弥,此是他要使出“巨灵六式”的徵兆。这一路剑法,有如奔雷击电,威力迅猛。
如若对方不敌,一招即死,此所以昔年欧阳元章自称“无手将军”,便因出手太重,起了这个外号警惕自己。
梁克定那知对方剑法如此威猛凌厉,尤自毫无惧色。薛陵当此剑势欲发未发之际,突然问道:“兄台的胆力还不错,只不知刀下可曾伤过人命没有?”
粱克定傲然道:“当然有啦!”
他眼中射出森寒的光芒,又道:“此刀之下,少说也取饼三十人的性命。但此刀锋快无匹,不但毫无损伤,反而甚见灵异,能得闻警出鞘。”
薛陵胸中杀机大盛,冷冷道:“原来如此,那么今晚纵然再加上我们两条性命,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梁克定道:“这话一点也不错。”
他这刻豪气飞扬,脑中记起两年前,在川北遇寇之事,那一次是他平生首度施展武功,仗着一把宝刀,决荡突围。
虽然车把式和一些人都被恶寇杀死,但他却保护着母亲安然脱困,这一役死在他宝刀之下的贼寇,当真有三十名以上。
这以后,他更勤修武功,为了晨昏苦炼而又不致于传扬于外,因此他把僮仆遣居别处,独宿一院。
他一想起当年杀寇之事,豪气迫人,长刀上的刀气更为森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