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平静地说:「我们在讨论时,没有提防过会有人反咬一口。」
我都快笑了,他可真能说。
这话一说出口,等于把我定性成抄袭者,说我是「反咬」的那一方。
室友就要发飙,我按住她,说:「撞思路不会连文字都一模一样,多的话我也不想说了,就交给法官去判断吧。」
听到「法官」两个字,陈教授眉头一皱,看向刘导。
刘导会意,连忙说:「诗诗,事情没到那一步。你学术做得好,毕业论文对你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一个月就能写一篇新的呀。」
什么狗屁?
我学术强,就是别人偷我论文的理由?
我实在忍不住了,正想拍桌子骂人。
门忽然被敲响。
11
我的论文指导老师,风尘仆仆地推开了门。
手里还推着行李箱。
前一阵他去海南参加学术论坛去了,这会儿大概是刚出差回来。
还戴着墨镜和大草帽,穿着海南特产花衬衫,配上他花白的头发,有点滑稽,又显出一种「老子谁也不在乎」的风度。
一屋子领导和大教授,他谁也没理,象征性道:「不好意思打扰了啊各位,我刚下飞机呢,就听见说有人抄了我学生的论文,还说是我学生抄了他的——」
咦?
刚发生的对话,我导是怎么知道的?
室友隐蔽地捏了捏我的手,在桌下,把手机亮给我看。
好家伙,怪不得她今天沉默是金呢,原来是在把对方不要脸的言论一一直播啊?
我这边在给室友眼神表彰,那边我导已经转头看我了。
「张诗诗,有没有这回事啊?」
我顺溜地接话:「是这么一回事儿,您看您两句话就概括完了,果然老师就是老师。」
他哼笑一声:「这么大的事儿你还不跟我说,要不是我今天兴致来了看了眼朋友圈,我看你就要被不分青红皂白的人骂成筛子了。」
周围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人」脸一阵红一阵白,看上去都很尴尬。
我导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