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即便东宫秋的确存了欺瞒的心,可我问过她,她说贞信伯世子也没问过她生母的事。
婆说婆有理,公说公有理,那就上堂掰扯清楚呗。
反正最坏就是东宫秋名声毁了,她成亲的前被换人,名声与毁有何区别?
趁此机会让天下人看看贞信伯府真正的嘴脸,究竟是谁在无理取闹,有何不好?”
卢氏闻言,轻蹙眉头,“未出阁的女儿家,闹上公堂,终究是不好的,尤其还扯着上一辈的事。”
“所以呢?母亲是何意思?”
“你祖母是想……”
“想什么……”无忧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如刀。
卢氏说不出口了,东宫思玄只好接腔道:
“那还用问吗?你祖母肯定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闹大了对谁都不体面。”
“那要怎么化呢?”
无忧放下筷子,浅笑着,明知故问。
东宫思玄被她这样盯着,头皮发麻,鼓足勇气问:“你对贞信伯世子当真如此厌恶?”
“我就是知道二位是绝对不会无故找我吃饭的。
我还以为你们能多忍一会儿,竟是连我吃完都忍不到吗?”
“父亲何尝不想陪你好好吃饭,可燃眉之急,没法等!”
“这个意思,父亲的燃眉之急要我来解吗?”
“贞信伯世子还是不错的,能文能武,是个……”
无忧快速打断:“父亲,你好歹是承袭爵位的人,整天给别人当刀子使,不觉得窝囊吗?”
“你说什么?”
“闹上堂又如何?
真的对二房有影响吗?
我的名声已经被败坏了,东宫秋有这出临进门被踹走,即便不上堂,其他家族会查不到她为何被退婚吗?
名声与上了堂有多大的差别?
东宫春毫无名气,房中两个女儿都有事在身,她能独善其身?
我请问您,这事情闹大了,到底是影响二房,还是影响其他几房的好嫡女?
您踩着亲女儿的尸体,献祭了亲女儿的一生能获得什么好啊?”
“什么尸体不尸体的,说话太难听了。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荣俱荣?四叔当大官的时候,你荣上了吗?三房钱多,荣给你了吗?
怎么荣的时候不带你,损的时候就要爹出头了?
何况你们扪心自问,你们有资格让我来给你解燃眉之急吗?”
东宫思玄对她这种直言不讳已经见怪不怪了,叹息一声:“这不是你闹脾气的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
“自古还有卖女求荣,杀父杀母,血溅当场的呢!”
“你?”东宫思玄一瞪眼,正对上她冰冷的笑眼,竟吓得浑身一哆嗦。
“父亲知道鸡有多少根骨头,野猪怎么拆骨吗?人的骨头,应该不会比野猪更难拆吧。”
“够了!你这是干什么?在威胁你爹吗?”
“不敢,爹对我这般好,我做鬼也舍不得爹啊!”
“混账!说你口无遮拦,还越发不知忌讳了!”
东宫守恩嘴边勾起一个弧线,眼中闪烁:“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