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婆子说的话,兹事体大,孟姨娘的品行,她从不怀疑。
思来想去,更担心孟姨娘是中了别人的道。
若是如此,拖一日,便有一日的危险。忽然想起那日早起时看到的,她能看见,旁人也能。
纸是包不住火的。
可是这种事关作风的事,她要如何开口?
稍有不慎,万一伤了孟姨娘的心……
无忧在院中走了又走,始终难以抉择。
落竹见她迟迟没回屋,担心夜寒霜重,着了凉,抱着斗篷拿着手炉来寻人。
“你也太贴心了,哪里就冷死我了呢。”
“娘子有心事吗?”
“连你都看出来了?”
落竹抿了抿唇,“不敢欺瞒娘子,是鲁妈妈说的话,婢子在门外听到了一些。”
无忧眯了眯眼睛,落竹立刻摆摆手,“婢子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婢子守着门,应当没其他人听见。”
“慌什么,你有多稳妥,我看得见。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婢子,大概会装缩头乌龟吧。可那样万一东窗事发,孟姨娘就完了。”
“所以你相信鲁妈妈的话?”
“婢子晨起的时候,撞见过孟姨娘从外面回来,有两次。
婢子没有鲁妈妈那般确定,只是心存疑惑,第一次没当回事,第二次就……
其实鲁妈妈不说,婢子这几日也在犹豫要不要跟娘子说这事的。”
无忧望着已经灭了灯的房间,微微叹了口气,心知肚明落竹不是会告状、乱嚼舌根的人,此番坦然相告,定是思前想后想了很久。
此事不能拖了。
“姨娘已经睡了,明日我会找她问清楚,先回屋吧。”
殊不知,就是这不想吵醒孟姨娘的一心软,错过了极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