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非桐心里却有些喜悦,放下筷子问:“你要回家去吗?”唐棠点了点头,避开他直视的目光:“今天都没开店。”
任非桐歉然地看着她,没得到眼神的回应,便道:“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送你回去。昨天的事……”
唐棠接腔道:“我知道,不能全怪你,我也喝了不少。”
任非桐悄悄握了握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我会负责的,我……我们……”他斟酌着想,是要说“结婚”,还是说“交往”更合适。
“交往”太没有诚意,“结婚”的话,有点过于草率了。
他的迟疑却让唐棠误会了,尴尬着说:“不要紧,我理解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用那么在意。”
任非桐的“结婚”和“交往”便一齐噎在了喉咙里。
成年人,就可以不介意这种事情?
他记得她的生涩,并不认为她是那样作风豪迈的人,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想要为她负责的对象的不满意了。
任非桐的视线落在了盘子上,卖相全无的鸡蛋已经吃掉了,口腔里还残留着焦味,倒影着的人脸也憔悴不堪,胡渣星星点点,没准还在床(和谐)上时候就已经扎得她厌恶不已了。
唐棠见他坐着发呆,便拎包站了起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任非桐坐着没动,等她走到门口了,才扭头道:“不然,先检查一下吧,这边附近就有药店。”
唐棠僵硬地转过脸,脸渐渐涨红,最后妥协地耷拉下肩膀,点头。
任非桐拿着手机就要出门,被唐棠叫住:“你还是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去吧。”
任非桐低头看了一眼,这样果然就是活脱脱一个一夜情然后清早跑去买应急验孕试纸的不靠谱男人。
唐棠拿了杂志在卫生间坐下,卫生间里再一次响起了水声。
任非桐再一次出来时,不但把衣服换了,连胡子都剃得干干净净了,用衣冠楚楚来形容也不为过。
药店就在小区里,他没开车,出了电梯就直奔那,买试纸的时候意外撞上了楼上的两位住户。
男的任非桐记得是在本地棒球队打球的,女的似乎也是运动员,两人正为买完试纸之后要不要买避孕药而小声争吵。
女方手快地拿了好几样,当先就往外走,男方则一路紧跟着她,声音温柔而带了明显的商量语气:“不用买这么多吧,最近都要打比赛呢。”
“要打比赛,所以才要多备一些呀。”
“这些药吃多了不好。”
“那不然你控制一下,以后咱们不吃韭菜了?”
“……”
两人越说越小声,人也越走越远了。
任非桐站到柜台前,眼睛瞄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要买能检查人是不是怀孕的那种东西。”
他极少来这边药店,店员同他也不熟,瞄了他一眼后问:“要验孕棒还是验孕纸?”
任非桐皱了皱眉,然后说:“都要。”
店员飞快地拿了两盒东西扔柜台上,顺手又摸了两盒避孕药出来:“这种事前服用的,这种24小时急救的。”
任非桐瞬间想起楼上住户和女友的对话,摇头:“不用了,就要验孕棒和验孕纸就好。”
他回到公寓,唐棠果然还在客厅坐着。任非桐把东西递了过去,有些期待地道:“店员说用验孕棒更准确,不过现在还太早了,不一定检测得出来。”
唐棠接过来看了一圈,没找到紧急避孕的药,惊讶地问:“药呢?”
任非桐皱眉:“那东西吃了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