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姝掀开帘子。
拦路的,是一名身穿青麻布衣,脑袋锃光瓦亮,圆头大耳,笑眯眯的老和尚。
“云锦。”
“是。”
云锦立马意会,端着小桌上的果盘和水壶下了马车,递给老和尚,老和尚接过水壶,牛饮一番。
看到荔枝,眼睛顿时一亮,把其全扒拉到布袋里,这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笑眯眯地看向许云姝。
“相逢即是缘,女施主…”
老和尚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只细腻白嫩的小手伸了出来。
“欸?”
许云姝趴在窗棂上,眼眸弯弯,“师傅喝了我的茶,吃了我的荔枝,想来心中感激不已,定是有什么东西要交于我。”
“是、是有一物…”
被人抢了台词,老和尚一副便秘的模样,不情不愿地从怀中拿出一串小巧的铜铃交予许云姝手中。
铜铃约莫两指长,上缀着一块半指节长的木牌,上书一个‘缘’字。
奇怪的是,这铜铃里没有铜舌,自然就无法发出声响。
“这枚铜铃,只有在女施主遇到有缘人时才会发出响声。”
许云姝:……
莫名有一种被忽悠了的既视感。
她的国家反诈中心呢?
“你这…”
许云姝放在眼前端详了一会,也没看出铜铃会响的原理,抬头刚想询问,就见老和尚不见了踪影。
这时。
一道裹着桂香的凉风拂来。
‘叮铃、叮铃’
没有铃舌的铜铃,竟…响了?
许云姝一愣。
……
如归酒楼。
二楼厢房内。
谢景蕴一身玄衣,垂眸看向长街上停着的马车,鸦长睫羽在眼睑处落下一小片阴影。
点漆阴翳的黑眸落在黄衣女子脸上。
朝云堂的东家许大山,富可敌国,麾下掌柜遍布北朝、南晋,就连西域都有生意往来,是除了皇室外,最富有的人。
许大山妻子死于难产,只有一女,十六年来从未再娶。
其女许云姝,容貌昳丽,眉眼若画,朱唇榴齿,乃京中少有之绝色。
谢景蕴觉得。
这形容倒是不虚。
视线向下偏移,落在女子唇角若隐若现的梨涡上,让他不自觉想起了前些日子西域进贡的冰镇荔枝。
软糯清甜。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