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紫灵镯,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记念,此镯一旦戴上就不能取下来,除非死。”白什夜推门而入,一边为她解释,一边行至床前。
“我不喜欢身上多这些没用的东西。”她把右手递到他面前,“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把它弄下来。”
白什夜摇头。“我说过,除非死。”
“你料定我不敢死?”她眯着眼看他。
他再次摇头:“我是料定你不会无聊得自寻死路。”不敢和不会,有本质上的差别。
“我们才认识几天,不要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楚少楼跳下床,站在床下的踏板上,正好和他平视。
“别忘了我们已经同床共枕一宿,该做不该做的都做了。”他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她挑衅似地回视他:“你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没有做。”
“不急,我可以留着慢慢品尝。”
“过了这村,没有那店了。”
“小猫儿,你是不是也很遗憾早上被不识趣的人打断好事?”
“小白,你是不是很后悔在鬼山上没有把云云的腿打断?才让他突然闯进来破坏你的好事?”
“我没有打伤他。”
“不是你,又是谁?”
“这个问题,你必须自己去求证。”
“我正在求证。”
“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我只相信我自己。”
“除了自己,你还能信我。”
“我不相信又怎样?”
“这样。”白什夜欺近她,将她的身子纳入怀中,低头就要印下热吻。她的头往侧边偏了偏,避开他的唇,提醒他:“不要亲上瘾了,任何东西上了瘾就是精神毒药。”
背后的大掌突然托住她的后脑,阻止她继续后退。“最后一个临别吻。”他紧紧凝视着她,目光出奇的温柔,静静的等她回答。
那种莫名的兴奋和紊乱的感觉又来了,楚少楼突然有窒息的感觉,呐呐道:“那……好吧。”然后,纯男性的薄唇盖了上来,再一次将她拉入温暖而容易让人迷失的虚无世界中。
“爷,该起程了。”欺霜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
白什夜退开些许,手指轻抚过她馥郁的红唇:“我该走了,记住,我在沧都等你来。”
“我暂时没有去那的打算。”
“你会来的。”
“你又知道些什么?”楚少楼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一丁点别样的情绪。
“目前,我什么也不知道。”白什夜执起她的手,郑重说道,“但我要你知道,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是我。
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唯一可以信任的是他?
在天香楼和白什夜,目送他乘了北上的马车,楚少楼和季云归也踏上了回浔城的渡船,但临别前的一番话缠绕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他一定知道什么,或许攸关楚家,或许她本身,但他不说,她也不想问。无论关系楚家或是“楚少楼”,都不关她的事——她只是顶着别人的身体过自己的日子,仅此而已。
渡船之上乘客熙熙攘攘,站在船头一隅的楚少楼却似与世隔绝般。
因为小腿上的伤而无法久站的季云归,一上船就背倚着栏杆坐在甲板上。此时他适巧抬头看见楚少楼的侧影,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