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包括你的话,我可以。"阮朵朵点点头。她早就习惯一个人交两份作业的生活了。
这倒是实话。兴趣从来都不在服装设计上的耿依柔干笑了两声。
"嘿嘿……不要这么说嘛!好姊妹说这个就伤感情了……如果不是你这好朵朵帮我,我耿依柔早在大一的时候就挂了,哪有可能混到大四还平安幸存呢?所以你瞧,我这不就在回报你了吗?听说这"梦幻俱乐部"的成员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我特地偷阿劲的请帖,带你偷偷混进来,你就尽量吃吧!就当做是我请客,如果顺便钓个金龟婿回去,就当做是附加礼物……瞧,我够义气吧?!"
"依柔,你这是慷他人之慨吧!"阮朵朵无奈地笑觑了好友一眼。"还有,你老是说阿劲、阿劲,他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俱乐部的邀请函?你就这样把人家的东西偷出来,不会有问题吗?"
"嗯……你没听说过树大有枯枝吗?我想阿劲一定就是那大树的枯枝,明明就只有打扫煮饭在行,一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才会随便混到这俱乐部的会员资格……"
说著,耿依柔诡异地笑了起来,拍了拍朵朵纤细的膀子。"放心啦!你怕我被阿劲追究偷请帖的事吗?他才不会哩,我们之间就像是"国库通私库",他的东西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他拿我没辙的。"
"那就好。"她笑著点头,第二句话还来不及说,耿依柔就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
算了!阮朵朵耸耸肩。
这个耿依柔大概是全天底下最不需要被担心的人了!她出身剑道世家,不但有一身好功夫,跟三教九流的人也可以称兄道弟……她还是担心自己好了!
***奇怪了,她只不过是刚好经过吧台旁边,正好与调酒师对上了视线,他就对她笑了一笑,以眼神示意她等一会儿,然后就帮她调了手上这杯酒。
她笑笑地接过,总觉得这个外表斯文俊美,气质温文儒雅的男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调酒师,反而像是艺术家,她注意到他连手指都长得修长漂亮极了。
后来,她离开了吧台,小心翼翼地端著手里的酒杯,站到了一个角落,静静地睁著美眸看著来往的人们。
她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所以,她一个人躲在这里——柔柔要是知道她从头到尾只拿了一杯鸡尾酒,一定会骂她浪费大好机会。
管他的!能够看到手指长得那么漂亮的调酒师,她已经觉得值回票价,不虚此行了!
她伸出柔嫩的小舌,轻舔著沾在杯缘的盐粒,然后微蹙起灵秀的眉,含下一口淡白色的酒汁,最后才缓缓地吞下,柔媚的脸蛋显得有些微醺,以及不明白为何人们会嗜饮这种称不上好喝的饮料,透出了一丝困惑。
基于一种深深的困惑,她又浅尝了一口。
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纪腾炜的眼底。他忘了自己刚才正在与一名仕女调情,说不定他今晚的床伴就是她,但最后她却被他气跑了——
因为,无论她如何投怀送抱,他都无动于衷,只是愣愣地看著一名少女品酒。
看她有点痛苦地吞下酒汁,他的喉头竟涌起一股梗热,彷佛吞下那些酒液的人是他,被酒精迷醉的人也是他!
老天!当她吞下酒汁的瞬间,他就感觉自己的心口一阵抽紧;当她又吞了一口,他整个人简直紧绷到了极点!
在他体内汹涌的,是一种自从成年以后就未曾有过的强烈渴望——那并不代表他的床上功夫不行,而是他不曾如此强烈地想得到一个女人!
忽地,少女扬唇笑了一笑,似乎终于有些了解手中那杯酒的好喝之处,俏脸浮现两团淡淡的红晕。
见状,纪腾炜长指深深陷入沙发的扶手,他内心的波涛完全不若坐姿看起来那么慵懒不羁。
身为航运界的龙头老大,他见过多少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他还以为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引起他的情绪波动。被誉为情场浪子的他,看似多情,实际上是他根本没有为任何女人动过真爱。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反而觉得凡夫俗子哪来那么多扰人的爱恨嗔痴?要是每个人都感情用事,这世界岂不大乱?!
如今,他竟也尝到了心弦被勾动的滋味……
"炜,你没事吧?你的脸色有点难看。"傅少麒端了杯酒倚著他座位旁边的红色圆柱,唇边泛著淡淡的微笑。
"没、没什么。"他耸耸肩,并不想被看出内心真正的情绪,百分之九十九的心神都在远处的少女身上。
傅少麒对他的答案嗤之以鼻。"连说话都有问题,竟然还敢说没有?是因为婚事缠身而烦吗?"
"你到底听到什么闲言闲语?"纪腾炜瞪了他一眼。不只他,只怕全俱乐部的人对傅少麒这只狐狸都是又爱又恨吧!
"听说你老妈下令,要各路人马去找寻一些闺秀,不只要内涵好、学问佳,外表也要是中上之姿,好让你可以看上眼,不是吗?"
"她忙得开心就好,但那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我不想结婚。"他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个情场浪子怎么可能会轻易陷入婚姻的墓穴之中呢?"说著,傅少麒仰首饮下了半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