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澜没说话,看向云舒,似是将这决定权交到她的手上。
云舒却是没多做思考,只觉得拒绝了最好,她行商多年,最不相信的就是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
而且这街道上食客诸多,这红衣男子又怎知他们一路吃下来对这里的食物都比较满意?就只有一个解释,从最初开始,怕是就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这种人不得不防。
想着,她便莞尔一笑道:“多谢这位公子的好意了,不过我们二人也就吃个新鲜而已,若是每天都吃,难免会吃厌烦,还是不必了吧。”
红衣男子不死心,又侧重问墨景澜:“这位公子也是这样想的?我们这美食街上看眼缘,机会可是难得。”
“你看他像是贪吃之人么?”云舒唇角抽搐了一下。
怎么会有人觉得墨景澜看着像吃货的?
“这位公子的确不太像。”红衣男子面带微笑。
墨景澜像是觉察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幽冷之色,迅速将云舒拉入怀中,大步离去。
这次,红衣男子没再跟上去,停留在原地,目送着二人从视野中离开,脸色有些难看。
不一会儿,便有身穿铠甲之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迈着稳健步伐靠近:“将主,怎么样?”
“真是谨慎之人,一点面子都不给啊!不过他们越是这样,我越是感兴趣,尤其是那女子,身上应该带着不该带的东西!”
“不该带的东西,您是指?”
“当年燕北城首任城主建立燕北城时,亲手雕刻了一块身份铭牌,作为自己城主身份的象征,鲜有人知的是,这块城主令上有特殊的香味,因为很淡,一般人难以觉察,方才我从那女子身上闻到了一模一样的味道,这城主令,说不好就在她身上,谁若是能夺回来,也算是为燕北城立下了大功。”
话到最后,明显是在点这暗军之人。
后者也是心神领会,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双眼散发着精光,笃定道:“将主请放心,属下必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城主令夺回!”
“对了,这摄政王跟这身带城主令的女子应该是冲着那残页来的,派人在城主府加派人手,倘若有可疑之人强闯入府,且阻拦不及,便直接当此人的面将残页烧毁!!呵呵……想想那摄政王在看到残页烧毁时的表情,都不由得多了几分期待。”
“属下亦然!”
……
一段时间后,两人回到客栈,云舒身子一软,躺在了床上,虽然逛得不是很久,却也有些乏了。
很快,一张脸便在面前放大,她定睛一看,墨景澜正俯视着自己。
她表情微变,下意识坐起身来,紧接着便是与墨景澜额头碰撞在一起,两人皆是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闷哼。
“着急忙慌作甚?”
云舒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揉头的手自始至终都没移开,声音带着些许小哀怨:“还不是阿澜忽然出现,吓到我了?现在也转够了,回来了,也累了困了,该休息了。”
“嗯。”他轻颔首,却仍旧站在床前,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云舒便一直看着他:“阿澜还不休?”
“等小蝴蝶给本王腾位置。”
“我?给你腾位置?”她看了看自己身下的床,虽然睡两个人也是勉强可以的,但……绝对不行,今日下午做的那件事是特殊情况,可不代表她是同意了要跟他同床共枕的。”
云舒当即指向不远处的地铺,一脸认真道:“喏,阿澜是不是忘了,你的床在那儿,这张床说好是给我睡得。”
他幽深的眸中带着两分蛊惑,“这等阴寒的天气,小蝴蝶确定是要本王睡在地上?就没有一点同情心?”
“咱们阿澜还需要同情心嘛?”云舒坐在床上,笑眯眯的看着他,“之前阿澜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自己以前在边关天寒地冻也照样要吃苦带兵,这种小冷小寒对阿澜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难道阿澜说话不算数,是可以任意变卦的?”
墨景澜:“……”
他当时到底为什么要把那些话说给她听?
现在想收回来都没理由。
总让他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云舒打了个哈欠,“时间不早了,阿澜也早些休息吧。”
说完,便很自然的躺下盖被子,闭眼睡觉。
好一会儿过去,仍旧没听到墨景澜离开的脚步声,云舒将杏眸睁开一条缝隙看了看,却又是瞧见了一张在眼前放大的俊脸,她这下彻底绷不住了,瞪大眼睛,“阿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