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起初并没有风,雨点像是垂直地落在地上,激起一些小水花,四周全是哗哗的雨水声,充斥着耳膜的每一个细胞。听不到别人的讲话,也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
忽然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这真是一个绝佳的暗杀环境!
然后我就寒毛一竖,想都不想就滚到了地上,泥水沾了一身。这一滚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好像是身体作出的临时反应一般。我滚到了地上之后,一把刀就插在了我的旁边,离我的脸不过两公分。
如果不是身体自动作出这种反应的话,我已经死了。
冷汗从身体的各个角落冒了出来,这冷汗一激,身体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靠!
谁他妈的真的把握这个机机要置我于死地?
雨帘中眼前好像站着一个人,那人身材倒是蛮瘦高的。毫无疑问那把刀就是握在他的手里。他好像做了一个扶眼镜的动作。
我去,竟然是一个眼镜侠?
问题是在这么大的雨中,这眼镜侠竟然还能知道我身在何处?
我想跳起来就跑,只不过那泥泞的地像变成了无数只手一样拉着我的脚。我有点爬不起来。
不过我手中有枪,于是瞄都不瞄对准他就是一枪过去。
不过这枪显然太古老了,竟然在淋了雨之后就卡了壳,竟然没打出去!
这枪上又没有上刺刀,要不然我也可以跟他拼一下啊!
我已经没有时间再纠结于有没有刺刀这个问题了,因为他显然不想留给我更多的时间。刀子拔起,然后又往我刺来。虽然这是一把身体狭长的刀,不过他却当成了剑来用,用的是刺。
这要是被刺中了,估计我也就这么交待了。从此跟这个花花世界拜拜了。当然,也许以后也还有一个我,只不过那时我已经没有了这一段日子的记忆。
我又滚。
现在这个时间滚真的很有用。虽然身体滚得很脏,但再脏也要保命啊!
连脸上都滚了很多泥水。现在这个时候估计我跟冲出亚马逊里面的那家伙也差不多了。
他显然不是一个爱废话的家伙,只是沉默地一刀一刀或砍或刺,而我在这个时候也根本开不了口——一开口就是泥水,谁会开口呢?只是拼命地滚动。
无言的拼杀就在这里展开,雨水成了最好的掩护,其他人根本就不明白我这边竟然有这么强烈的杀机。
此时我非常想念蒙蒙,如果他在的话那就好了,他肯定跟那人拼刀子。而且以蒙蒙的本事,肯定能拼得过的。因为现在那个家伙竟然还没有杀了我,那就证明他其实对于刀子并不在行的。
看来有时间我还得多练练刀子才行,因为在这个时候,刀子显然比枪有用得多。
靠!
分神了!
手上竟然被砍中了!
这刀伤痛得我几乎精神分裂。雨水不断重击着我的伤口,爽得我一佛升天二佛献世的。
而且他显然也学乖了,竟然使劲跑前步,我再怎么滚度也比不过他的,最后他竟然一脚踩在了我的胸口上。
这一脚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然后他的刀子就顶在了我的胸口。
我不敢再滚,再滚也没用。
他弯着腰低头看我,于是我也眯着眼看着他。没办法,雨水太大,我只能把眼睛眯成一条缝。
他当然不会是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