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争流还是笑着,只是傻气少了很多:「从前我喜欢过星星,可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看清楚,星星高悬在天上,我凡夫俗子一个,怎么可能摘得了星辰呢?于是我彷徨不已,忽而有一天,我看到了琳琅的玉石。荧荧生光,只为我而亮。但如今我又才看清楚,原来不是玉石,是会刺痛人的银针。」
他望向我,又似是望向了暗处的姑娘:「青州终归小了些,我们以后京城见。」
话中的「我们」又暗含了谁,我不得而知。
我走上另一条小路,彻彻底底离开青州。
父亲在京城等着我,我得快些去,快些,再快些才好。
脖子上忽的一刺痛。
晕眩感立时密密麻麻而来,我几欲站不住,却栽入一人怀中。
我先看到了抬眼的明月,而后是明月之下,熟悉的容颜。
来人稳稳抱着我,行上一辆马车。
马车内温暖的气息席卷我的全身,让我不住放松,意识昏迷之际,有人轻轻啃上我的脖颈的中针处,耳畔气息温热:「这一口,我还你的。」
最后失去意识前,我看到了掳截我的人,腰间的红绸。
27
「谢都督,好人妻。入青州,见刺史妇,掠之。后妇曝于荒野,刺史恸之,究起发兵,斩都督于马下。」
我是在吟咏声中醒来的。
一段香燃在我睫畔,随着我的醒转又被幽幽掐断。
我摸着脖子上的红痕,又瞧了眼跟前人系在腰间的红布:「做个人吧,沈危止。」
沈危止放下书册,满含笑意地盯着我:「你只有在昏睡的时候才最放松警惕,这样的一面可不多见。」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掀开轿帘看了眼外头的风景:「看这脚程,最多半月就能到京城了吧。」
京城路迢迢,横竖沈危止是要回京的,遂了他的意顺路把我带走,方便又快捷。
毕竟沈家有天底下最快的马匹。
神情一直尽在掌握的沈危止碎裂一分,他无奈扶额,顿觉好笑:「原来是故意被我掳截来的,还是被你摆了一道。」
沈危止递来一个暖手让我包住:「什么时候猜到的?」
「辞别孟伯伯的时候,我瞥见你也交出的军令了。依你的性子,离开前不来跟我叨叨几句不合理,所以不用猜都知道路上有埋伏等着我。」
沈危止不说话,只是望着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