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一乱在想找到便难如登天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那阿南烈早就做了准备,丁一身在地上速度在快还能逃过雄鹰的眼睛不成?在士兵还没有发现踪影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丁一从襄阳城出来了。以己度人,如果自己手下有了如此高绝的高手,自己必定也会想办法行那斩首之事。所以不仅仅是布下了阵势,还将自己给藏好了。
如此这般的算计,丁一纵使能够在这千军万马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却也无可奈何。难道当真要一个个杀死,或者一个个逼问看看有谁能听得懂中原话吗?在营中转了几圈,杀了不少人又冲了出去。那阿南烈刻意留下的高手对上了丁一便如同蜉蝣撼大树一般,不过他却丝毫不在意。目送着丁一远去,嘴角斜斜的翘了起来,任你武力无双却又能耐我何?
丁一沿着汉水而上,却总是有些心悸。但此刻他已经将警戒踢到最高,丝毫没有发现周围有谁跟踪。如果这人能够瞒过自己,那当真可怕了。踏水而过来到了一处空地,此处一眼望去尽是一片平原,唯有青草熙熙根本没有可供躲藏的地方。但就是到了这边,他心中依然有着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他不相信这是自己的错觉,因为这是他这么多年才积累下来的警觉性。
当下展开全速,飞也似的沿着汉水直冲,想要将那人引出。却根本不见有半点的人影,直到上游看见了满地的那狼藉,却还是没有摆脱那种感觉。不过在树林中却发现了吕仁留下的记号,忽然心中一动。刚才自己在大树之间寻找记号的时候,有那么一会那种感觉不见了。难道是自己过分专注于寻找记号?不对,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去,天空上此时正有一个黑点在那徘徊。似乎因为丁一不见了,这黑点渐渐的飞低了一些,居然是一只海东青。
原来如此,看见了是这畜生一路跟着自己,心中那丝悸动终于可以放下了。正要去寻找吕仁,却忽然想起这一般的鹰隼,哪里可能会引起自己的警觉?脚下一动,便冲出了林中,直往远处掠去,那种感觉立刻缠绕了上来。这家伙是在跟踪自己、监视自己,好家伙,这应当是有人驯养的!所以这家伙的目光才会让自己有所警觉,因为这不是一般动物看向自己的目光,它是完全将自己当成了奖励,只要跟着自己就能获得食物,所以眼神中一丝不同让自己有所察觉了。
四处移动,但想要摆脱一只盯上了自己的猛禽,却也不是这么简单的。面对这家伙,自己的易容术根本就没有用他只需要盯着地上的一个“人”就足以了。那必须想办法除去它,这家伙必定是蒙军所养。所幸发现得早,不然的话我这一路去找吕仁,岂不是将位置给报给了他们?但这家伙飞的这么高,却要怎样才能杀了?折下了几根树枝,就要试上一试,却忽然心中一动微微一笑道:“便让你跟着也好。”
心中有了计较也不在去想,脚下一动便随着记号往远处掠去。
“吕兄弟,你这是在等人吗?”经过昨日的大战,项凡有心和他结交。是以虽然知道了吕仁一路留下了记号,却也不当面说破。
吕仁拿自己和他比较,从昨日战斗可以看出此人武艺高超,而且犹擅带兵。比起自己来,对方不管是带兵、统兵还是运筹帷幄总有着一股大将之风。听他问话,倒也不隐瞒道:“等我师傅前来,我原本是在上游等他。但是昨日一战那里自然无法再待,所以留下了记号,等他寻来。”
项凡点点头道:“未请教吕兄弟的师傅是哪位?”
吕仁道:“我师名讳丁一,你或许不识。”
项凡喃喃道:“丁一吗?好简单的名字……等等,丁一?你说的这人是不是高大魁梧、不怒自威,一身武功深不可测而且医术惊人?”
吕仁闻言一愣道:“不错,你认识我师父?”
“谁认识我?”一个爽朗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紧接着一阵狂风吹来,正是丁一施展了绝世轻功飞掠而来。
“师父。”
“果然是前辈。”
“谁?”
“小心,有人……”
丁一的忽然现身,直将众人吓得不轻。要知道他们可是早早的就布置好了警戒了,但临到这人现身,警戒才发了出来。这要是敌人的话,或许自己现在已经死了吧。
吕仁和项凡倒是丝毫不惊,向着丁一行礼问好。
丁一回礼看了看场中,那吕仁的手下三三两两的散在一旁,虽然因为自己的忽然出现而纷纷拿起了兵刃戒备了起来。但比起毫无喊声只是握紧了兵刃不经意间已经将自己包围起来的这些黑甲士兵,却还是稍逊了一筹。这些黑甲士兵,又是何人?
“师父,蓉姐姐没事吧?”襄阳城破与否,吕仁丝毫不去关心,他在意的只是那个让自己叫她姐姐的精灵。
“没事。”丁一回了他一声,扭头看向了项凡,只觉得这人很是眼熟,当下便道:“阁下好生眼熟,我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项凡苦笑一声,转战边疆数年来自己又哪里会毫无伤痕?这脸上的自下颚斜伸至脸颊的刀疤,让只见过自己一面的丁一不认识也是当然了。对着丁一拱手道:“丁前辈,我是项凡,当年华山脚下,您曾指点过我,还为我大哥疗伤过。”
丁一经他提醒瞬间便回忆了起来,笑了笑道:“呵呵,老了就是记性不好。原来是你啊,倒是变化颇大。你那身子骨可好了,现在?”当年他在为两人疗伤的时候发现了项凡的根骨问题,那时候他尚未年满十八,若是肯吃苦头的话他倒也有把握治愈他。
不过后来项凡还是拒绝了,自然不是他吃不了苦。而是他第一次见到丁一,即使心中敬佩这人坦荡,但心中的骄傲却也不会去求一个刚刚认识的人来医治自己,他深信他自己能够找到张良先生书中记载的那株异草化解自己的毛病。却想不到,这数年来走遍了大江南北,也不曾找寻到那异草。现在听了丁一的话,心中若说没有一点的后悔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骄傲如他却也不会因此懊悔不已。即使没有异草之助,难道自己就当真无法在寻他法了吗?
“有劳前辈操心了,在下一切安好。”项凡眼神微微一动便回道。
丁一摇了摇头道:“你有你自己的骄傲,我也无法说什么。”顿了顿,看了看左右道:“这些是你的人吗?”
项凡点点头道:“不错。”
丁一道:“士气高昂、戒备非常,不骄不躁、气势如山如林、动作整齐有序。当真是世间精良。”
项凡会心一笑,得丁一如此称赞,他只觉的心中无比的满足。这些士兵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称赞他们不就是在称赞自己吗?何况还是丁一这等奇人前辈的称赞,便是他也不仅喜笑颜开。“前辈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