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简单用过早膳,江沉烟换了一身淡粉色襦裙,一头青丝随意挽着,插着他送给她的碧玉玉兰簪子,静静坐在窗前等待着。
窗外的天空依旧湛蓝如洗,地面上还残留着些许水洼,盈了阳光满满,远远望去,像是一块块发光的玉璧。她眉宇间锁着淡淡愁绪。
到了下朝时间,洛擎苍迟迟未回养心殿。
心头不免多了疑虑,江沉烟看了一眼送药进来的小太监:“平日里都是赵公公送,今日怎么换了你?”
那小太监恭敬的把药送上,低声道:“回姑娘,皇上一下朝便被太后召去了慈安殿,赵公公也去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皇上亲自吩咐奴才给您备药的。”
轻轻点头,她眉头微微蹙着,昨夜里明心郡主自尽,他匆匆赶去,回来时就像变了个人。今日一下朝便又去了慈安殿,莫非又是与明心郡主有关。
等等!
昨夜里明心郡主自尽?
可今日她分明没有听到任何有关自尽的传言,宫里太安静了。
轻柔起身,她不顾膝上刺痛,缓步出了养心殿。
“姑娘,皇上吩咐了,您不能离开养心殿半步啊。”守门太监拦住了江沉烟。
眉头蹙得更紧,她语气中带了严厉:“我只是到殿外透透气,皇上若知晓了,我自会解释。”说完,她不顾阻拦离开了养心殿。
殿外,阳光晴好,落了一地碎金。
忍不住抬眸看向天空,那大片湛蓝映在眼底,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迈着缓慢的脚步,她走向了一旁花径。经过昨夜的暴雨,枝头新开的春杏残落了不少,遍地绯红。
昨日里还一片灿烂,今日便换了光景。她不觉有些爱怜这些寿命短暂的落花,忍不住低下身拾起花瓣。刚刚蹲在地上,她便听得不远处有人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昨晚上皇上和明心郡主圆房了,啧啧,明心郡主哭哭啼啼一整天了呢。”
“嘘,别胡说,要是让人听见了,非治你个乱嚼舌根之罪。”
“我没胡说,我可是听慈安殿的侍奉宫婢说的,昨夜里郡主自尽,皇上匆匆赶来,后来屋子里就没了动静,直到很久之后皇上才离开,听闻早上婢女侍奉郡主洗漱时才见到她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在床上啼哭呢,你说,不是皇上把人给那什么,郡主能这样吗?”
“真的?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皇上刚刚下了早朝便匆匆赶往了慈安殿,估计是去安抚郡主,顺便顶下婚期,啧啧,皇上也该添些妃子了,飞霜殿那位像是一下子没了踪迹,整日不见人,瑾和宫那位虽常常露面可是自从小产后便再不得宠,剩下几个妃子更是连皇上面都见不上,可见个个都不受皇上喜爱。”
“原先不是还有个烟贵人么,听说也是一下子不见了。”
“嘘,这可真不能胡说,那烟贵人可是乱臣贼子,皇上杀她还来不及,哪还会想着她?”13639288
“。。。。。。。。”
她们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江沉烟手中的落花已经重新落在地上。她眸中带着浓浓的疑惑,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昨夜里,他分明是在养心殿和她在一起,那么明心郡主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只字不提,为什么会传出那种让人难以启齿的传言。
蹙紧眉头,她起身,转身朝着养心殿走去,她要等他回来,等他亲口告诉自己。
同一时刻,慈安殿后殿内,薛太后一脸铁青,下首座洛擎苍面色亦不好看,他的对面薛明心垂着头低声抽泣,面容憔悴不堪。
“皇帝,你说,此事如何收场?”薛太后看了洛擎苍一眼,眉头紧紧蹙着。
洛擎苍微微昂首,带着一股自然而然的压迫感:“此事与儿臣无关,母后希望儿臣如何做?”
还不待薛太后开口,一直低头哭泣的薛明心忽然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洛擎苍,难以置信道:“擎苍哥哥。。。。你。。。”
淡淡瞥了她一眼,洛擎苍面色不改,眼中划过让她心碎的厌恶。
“皇帝!”恼怒低斥,薛太后满眼的不悦:“哀家已经派人查过了,昨夜里只有你去过妙音阁,并且在那待了很长时间,除你之外并无任何人。更何况,哀家也派人给明心验过身了,她的确已非处子,如今你告诉哀家,此事非你所为,你让哀家如何信?你又置明心于何地?又置皇家天威于何处?”
听闻此言,洛擎苍面色更加阴沉,放在扶手上的手紧紧握着:“你说,昨夜里朕对你做了什么?朕要你亲口说出。”
薛明心双肩一颤,眼中划过惧意,她慌忙低头,咬着牙道:“昨夜里擎苍哥哥。。。。和我。。。。同睡一榻。。。并许诺会娶我。。。”
怒极反笑,洛擎苍嘴角缓缓上扬,是讥讽的弧度:“是吗?朕为何不记得此事?”
薛太后静静的听着,突然重重拍了一下扶手,低喝道:“够了,此事哀家不愿多谈,更不愿传了出去,有损皇家颜面,明心身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