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慧,你在说什么?”罗全一声暴喝,麻溜的窜上马车,一把把罗慧拽了下来。
“爹!我才是你的女儿,你不支持我就算了,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用你管。再说了,她不过是个县令的女儿,你怕她做什么?”罗慧被罗全跌跌撞撞从马车上拖下来,磕到了膝盖,一边捂着膝盖一边用力甩开罗全的手,嘟着嘴、瞪着眼,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欲落不落。
平时看到女儿这样,罗全都会心疼的放下身段耐心的哄,可现在,他用余光看了眼黑着张脸的韩庭轩和郑长庚,额头青筋直跳,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完蛋了!
啪——
他反手给了还在叫嚣的女儿一巴掌,垂在两侧的手,麻木的在颤抖。
“郑大人,世子,韩公子,我已经教育过小女了,她少不更事,还请您放她一马。”他跪在地上,几乎是在哀求。可他这个样子,并没有平息了百姓的愤怒,反而因为他的恐惧和做小伏低,印证了他们心中的猜想。
刚才还围在郑采薇身边的人,纷纷下意识的往后退,不过几息的时间,原本处于人群中心的人,瞬间就被孤立开来。
韩庭轩本来就一直在附近,罗慧的话才出口,他就到了郑采薇的身边,把她紧握着轻微颤抖的手握在自己手中,无声的安抚。
韩庭熙瞥了那边的两人一眼,心中依然有了决断,这件事,就算真的错在那姑娘,那也不是一个县丞家的姑娘就能置喙的了的。瑾亲王府,不是谁想,就能踩上一脚的。
“罗大人,你还是的多花些心思在教养孩子上才是。”他第一次端起瑾亲王府世子的架子,说出的话,吓得罗全后背浸湿。
那可是凌驾于所有官员之上的超然的存在,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丞,要按死自己,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罢了。他转头,看向还在梗着脖子的女儿,心里悔的内脏搅在一起的疼,自己怎么就一时心软,把她带到金沙来了,现在闯了这么大的祸,哎。。。。。。
“大哥说的没错,罗大人处理政事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可,你治家的能力,就有待商榷了,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连自己的家人都管教不好,如何管教别人?”韩庭轩牵着郑采薇过来,冷冷的看了罗慧一眼后,给了罗全致命一击。
罗全冷汗涔涔!
他把求救的视线投向郑长庚,碰到郑长庚阴沉的脸,他又悻悻的收了回来,自己真是晕了头了,那可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为了自己,放弃他的女儿。
大家没有预料到的是,罗全的做小伏低,更是点燃了百姓心中愤怒的的怒火,他的恐惧和服软,在百姓眼中成了被权势所压迫,他们霎时把同的眼光看向罗全,更是对揭露这一“恶行”的罗慧感恩戴德,振臂高呼,要杀了郑采薇,给益州的百姓出气。
他们完全忘了,就在刚才,她还在给他们分肉吃,教他们盖房子……
“这些愚民!”韩庭轩气的目眦欲裂,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
看到这预想中的画面,罗慧勾了勾嘴角,这才对嘛,这才符合你郑采薇的身份。
“请大家安静!”郑长庚抬了抬手,他毕竟穿了官袍,威严还在,百姓们的呼声渐渐弱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因为泾河的这条支流被挖宽挖低后,河水倒灌,引起洪灾而愤怒,虽然,最先提出这个主意的是薇儿,但是,你们不该把怒火对准她,如果没有她的的这个主意,半个月前的大水,你们的家园就被冲毁了,所有房屋,夷为平地,而不是现在的两三户人家。”郑长庚是真的很生气,薇儿做的事,桩桩件件,哪一个不是为了百姓,他们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她身上。
“再说了,半个月前做主挖宽河道的人也不是她,是六皇子殿下,他是益州的主人,是袁志云,他是益的主官!薇儿不过就是提了个建议而已,还是你们觉得,我的女儿,有改变一个皇子,一个知府做的决定的能力?”
这句话,虽然他是反问句,可在他心中,这个答案是肯定的,薇儿有这个能力,他一直都知道,只是,愚民们向来看不起女人,他们只相信,一个女人,没有那个能力,改变一州之主做决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