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皇上”驾崩这件事情太过突然又太出人意料,整个京城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原本繁华的街道变得空荡荡,百姓们纷纷闭门不出,生怕受到牵连。皇宫内更是戒备森严,宫女和太监们小心翼翼地行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来杀身之祸。
在皇宫深处,皇贵妃则显得异常镇定。她同大皇子和忠义侯一起,仔细商议接下来的一应事宜,“皇上”大兴,按照大庆的礼法,要在奉先殿停灵21天后,方可入皇陵,但,现在比较为难的是,皇上的陵寝还尚未修建完工,所以,停灵的时间将会更长,但对于他们来说,一日未入土为安,就多一分风险。
在新帝登基这件事上,绝不能再出任何纰漏。
整个京城,无论是皇宫还是民间,都笼罩在一片紧张和不安之中。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着准备,而这场风暴将决定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而在这样人人自危的紧张气氛中,天牢却异常的,呃,诡异。
陈老太医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的给躺在稻草铺成的床板上的瑾亲王施针;丞相宋毅紧张的盯着陈太医,两只手用力握紧;安国公缩在角落地,看着牢门发呆,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有一位年纪比较轻的男人,是睿王府的世子,闻卿旭,闻家是唯一的异姓王,但他父亲睿王因为跟随皇上南征北战,身体亏损,已经不再出息各种宴请了,就连手上的事情,也逐步转交给了睿王世子,所以,闻卿旭才会有资格坐在阁楼中。
他淡定的蹲在瑾亲王身边,熟门熟路的协助陈老太医帮王爷诊治,甚至还轻车熟路的帮王爷把手背上的几处擦伤上了药,用绷带包扎起来。
“老太医,王爷怎么样?”宋毅紧张的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陈老太医摇了摇头,脸色很不好,又打开刚才即使被禁军用刀抵着脖子也没松开的药箱,从里面找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了颗药出来,本想先用水化开再喂给王爷,不过看了看只有干草的牢房,他抬头,直接把药塞进了王爷的嘴里,看了闻卿旭一眼,示意他用内力帮着推入腹中。
药效逐渐发挥,看着王爷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一点点褪去,陈老太医提着的气没有送下来,反而更加紧张,“王爷今晚应该是先中了媚药,很烈的那种,他一直在用内力压制药性,两者刚好达到了一个相互抑制的平衡状态,但,刚才在阁楼中,他为了揭露姬氏他们的狼子野心,动用了内力,导致这种平衡被打破,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
所以,一向“惧内”的他才会当着众人向“皇上”讨要他的一个小后妃,所以一向身体康健的他才会在撕掉“皇上”的面具后吐血昏迷。
“那现在呢,我看着他脸上的潮红已经开始退了,是不是说明药效已经在减退了?”宋毅急切的问。
陈老太医摇了摇头,脸色很难看,倒是一旁的闻卿旭蹙了蹙,“我曾经听父王说过西域有一种毒,其实也不算是毒,是西王母在世时,为了控制身边的夫君对自己的忠贞,研制了一种媚药,给自己的夫君服下,之后,那夫君就永远只能同她一起,一旦碰了别的女人,立马就会暴毙而亡,而且”他看了王爷一眼,眼中的担心清晰可见,“这种药,只有一个解毒的办法,那就是阴阳交合。”
说完这些,他耳根子有些红,毕竟,他还没成婚。
“这,这,。。。。。。”一向稳重的宋丞相霎时没了主意,这种,要怎么办,给王爷先找个女人解毒,暂且不说王妃那里以后能不能交代过去,现在都被困到天牢了,上哪里找女人去啊?
“老太医,以你的医术,最多能压制多久?”
“七天,最多七天!”
七天?
听说王妃去了益州,从京城到益州,快马加鞭,也要七天。
而且,要怎么出去?
与此同时,云州边境的山洞里,韩庭轩收到了金青的密信,只说了一件事:王爷找皇上要了他后妃的一个妃子,并让他护送到母妃的庄子上。
韩庭轩拧着眉把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韩庭熙也听到了手下暗卫说有父王的密信,但他眼睛受伤还没好转,眼前还是血糊糊一片,他抬头“看”向韩庭轩的方向,问他信的内容,韩庭轩一直没说话,他心下就是一紧,难道是父王出事了?他说要留下来稳住朝堂,可,皇上离京的事情迟早都会被他们知道,那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不对,现在不就已经是腥风血雨了么,看看自己,再看看韩媛媛,还有那群跟随自己的暗卫,就没有一个身上不挂彩的。
“你倒是说啊,父王怎么了?”他急切的想起身,结果扯到了伤口,韩庭轩怕他刚缝好的伤口又裂开,忙把信的内容说了,然后兄弟俩人都陷入了沉默。
这不像是父王的性格啊,父王巴不得一天12个时辰守着母妃,又怎么会突然看上别的女人,这个女儿人,还是皇上的后妃?
昭顺帝感觉到那两小子的看自己的视线不太对,自己怎么觉得从他们眼中看到了对自己的可怜,自己却是挺可怜的,可是,那眼神,怎么还有同情和愧疚?
愧疚?!
他长手一伸,那封密信就到了手中,拧着眉看了半天,也没能解密,“说吧”他板起脸,“你父王在信里说了什么?”
两兄弟悄悄“交换”了视线,韩庭轩硬着头皮道:“父王找‘皇上’要了你后宫的一位妃子,让金青送到母妃的庄子上。”韩庭轩扶了扶额,怎么觉得这句话这么拗口。
“瑾亲王找我要一个后妃?”昭顺帝拧着眉,这不像是王爷的风格啊,“他是不是在京城太闲了,还是太寂寞了,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给我戴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