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扬,我梦到爸爸跟妈妈了。”
想想故作轻描谈写地道,却发现自己这话一出口,冷少扬身子倏感地一僵。
她勾了勾唇,又继续补充道,“竟然还是个噩梦。”
看来,若是不说开,自己估计还要继续做噩梦,都凌晨了,也算是明天了,至少时间定义上这个时间段已组规划为明天了。
“少扬,你能告诉我吗?我爸妈到底怎么了?”
想想的声音清清谈谈,一个字一个字绕进了冷少扬的耳中。
“你先保证,你要乖乖听我说完,不要激动,好不好?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
冷少扬认真地盯着她晶亮的双眸,他的声音,低低又沙哑,唤起了想想的心神。
她点了点头,与其一边在心中漫无边际地胡乱狂想,还不如让他为自己解惑,前提是,他肯老实交代。
冷少扬的俊脸在婚黄的灯光下,染上几缕淡淡的哀伤,想想的心头为之一悸。
他放了一缕温柔,双臂加了把力度搂紧想想,唇间微不可闻地轻叹息,“你今天去冷宅了?”
回想起在冷宅的经历,想想的身子倏然紧绷如强弩,眼神闪烁着迷离,只觉得一阵寒风如刀割一般刮在脸上,道道寒芒,向着她的全身呼呼劈来。
想想的嗓音不复淡定,“嗯。”
以自己的反常,被冷少扬瞧出破绽,也在常理之中。
冷少扬看着她清秀的面容在瞬间彻底失去了生命血色,只剩一片死寂的苍白,知道她察觉了什么,然而她记忆又是支离破碎的残缺,以至于被无边的恐慌包围。
修长的手指抚上想想苍白且软弱的神情,冷少扬深邃的瞳眸凝聚了精光,低沉悦耳嗓音赶走了包围在想想周遭的无边冰冷,将一抹贴心的温暖悄悄注入,“以后想去,不要单独去,可以叫上我。”
“嗯。”
对于他索取的保证,想想欣然应了下来,她比较期待他接下来的话,紧张又不安,心态十分的矛盾。单独去?打死她也二乂了,那里头,俨然成了一处阴森森的废宅,多年无人竖住。那原本冷它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这还得从八年前那一段阴差阳错说起。冷家从来是个是非之地,关于这点,你应该也是知晓的,你说你的记忆留在我留学回来后,对不对?”
冷少扬悠悠地道,心尖竟莫名微颤着,就怕她承受不住。
“对。”
想想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冷少扬,连他脸上细微的神色,都不敢错过。
他的大手,慢慢地抬起,捉住想想白皙的皓腕,语调平缓,轻轻回旋于想想的耳畔,“我留学回来后不久,征得爸妈的同意,于是我们两人便搬了出来,之前我们登记结婚了,这一点,想必你也是清楚的。我们搬出来不久,在你的劝服下,爸妈也跟着搬了出来,我给他们买了一个小套房,他们想要做点小生意,盘下了一间店面,做餐饮生意,小本经营,就是那种小餐馆的那种,生意其实很兴荣,爸妈却不肯多适人,宁可自己忙活些,说这种日子过得实在些,而且心里很满足。于是我也不好劝他们不要干活了,毕竟开餐馆,还是需要体力活的。”
冷少扬顿了顿,倏的眼中闪过一缕淡淡锐利寒圯,转即又轻垂了长睫,“不过,你是孝顺的女儿,经常过去帮忙。”
他的声语越是平静就越让想想心惊胆跳,她想,接下来,应该要出事了,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下意识握成了拳头,双眸中交杂着优虑跟不安。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知道事实,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
“然后呢?”
她的心,沉沉闷闷的,有些压抑,又有些着急,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了。
“然后,”冷少扬的嗓音有些嘶哑,想想对上他阴騺的沉静瞳珠,无端地蒙上了一抹恐惧,冷少扬身上似乎被一股强大的戾气所包围。
“然后,”他又重复地呢喃道,有些于心不忍地盯着她,“然后有一天,冷烈那老头针对上了你。他策划了一场车祸,故意选在半山的那栋别墅,那边人烟稀少,交通不便利,要是在车上动手脚,很容易。他精心策划,未被我识穿,他还使计让我离开,说公司那边一份重要的文夫在保险柜里失窃,那阵子,没有找到冷少华,我原本打算带你一起离开的,若是带你一起离开,我当初再坚持下,就不会发生后头一系列悲剧了。”
“我当初也没料到,冷烈如此心狠手辣,连你一个弱女子也被瞄上了。那一晚,我提前被他遗走,而你,因为我送你的那一串珍珠项链的遗失,上了车,还回头去寻找,而爸妈已经陪了你上了车。”
“接着,便是爸妈坐的那辆车出了事,就是冷烈动了手脚的那辆,对不对?这就是你说我的阴差阳错,对不对?”
想想忍痛紧抿着红唇,冷少扬的话,让她猝不及防地惊愕地瞪大,又蓦地紧闭,身心陷落于黑暗之中,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