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谦的眸色黯了黯,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跟三哥一起去爬山,失足摔死的,尸骨无存。”
听着盛谦的语气,乔绚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你今天怎么突然提起他?”
“因为今天,是他的忌日啊。”盛谦忽然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吓到了?”
乔绚没有回答,只是说:“你跟我说这些,不是单纯地给我讲故事吧?”
盛谦看着她,一脸还是你懂我的神情,然后在手机上翻出一张照片给乔绚看:“那时候我让人去检查过二哥的东西,发现他系在身上的绳子,有被刀割过的痕迹,他不是失足,是被人谋杀的。”
乔绚后背一片发凉,她终于明白,盛谦跟她说这些事的意思了,他是想说,盛焱的死,跟盛凉有关。
但她假装没听懂,淡淡地说:“既然是谋杀,那应该交给警方去查啊。”
盛谦摇了摇头:“人都死了,谁会关心呢,我们家老爷子,除了大哥,他不会在乎任何人的生死。”
这一点,也让乔绚很好奇,她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现在大概很少人知道,盛世天安的前身,其实是大哥母亲的家族企业,因为二哥的关系,大哥的母亲临死之前做了财产公证,并留下遗嘱,如果将来盛家的家产不是交到大哥手中,她委托的律师事务所,有权将她的所有遗产捐献出去。”盛谦笑笑,“所以说,我和三哥,其实除了名义上是盛家的继承人之外,根本一无所有。”
原来是这样。
“但是遗嘱有个漏洞,就是如果公司的股权不再属于盛世天安的话,就没有任何法律效力了。”盛谦的眼里闪过一抹不属于他的茫然,“三哥大概早就看透这一点了,所以他要集中他手中的股权,先是二哥,下一个,就是我。”
乔绚心里一惊,他的意思是,盛凉要杀他?
看出乔绚的不敢置信,盛谦又说:“你还记得下雨的那天吧,我的车停在路边,却被一辆货车撞了,那个司机说是打滑,可是因为大雨,路上根本找不到痕迹,所以无法取证。”
就算他这样说,乔绚还是无法相信,她了解的盛凉不是这样的人。
“那只是个意外,是你想多了,盛凉不会那么做的。”乔绚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在说服盛谦,还是在说服她自己。
盛凉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能强求你,但是我会继续找证据的,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意外死了,你至少能帮我照顾一下我妈。”
乔绚心里有些震撼,不只是因为听到盛谦说盛凉想杀他的话,也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无助的盛谦,她竟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
盛凉,他真的会那样做吗?
晚上的时候,盛凉回来了,看到乔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她还在担心谢润的事给他造成的影响,他走过去说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怎么解决的?”乔绚脑子里还在想着盛谦说的那些话,语气不觉就有些质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