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言人答道:“是啊,有点事情要告诉你,我才下来的。”
几乎是感激涕零地望着电脑………多体贴啊,再没像上次一样弄得我半死不活地才召见我,还害我与病榻纠缠不清,吃了一月的清粥小菜。天庭的工作效率和态度还真是好呢。哎,不对呀,上次代言人也说了,他们给我的补偿只有一次为我解答疑难的机会。现在该不是。。。赶忙说道:“我还没到走投无路,无计可施的地步,还不需要用到你们的补偿为我答疑。你快回去吧。”
电脑发出几声闷笑,我一脑门子黑线地瞪着他。有什么好笑的,好东西当然要留到最后才用的。现在不过是个感情纠葛,爱恨交织的磨人时刻而已,实在没必要浪费嘛。
清了清喉咙,代言人才道:“这次是免费,无偿的,是天庭提供的售后服务。但只针对你和爱新觉罗。胤禛之间的问题。好了,你可以开始问了。”
我狐疑道:“售后服务?天庭把我买给谁了,你们是人贩子?!”
代言人郁闷:“此乃天机,不可泄露。喂,你就说你要不要这个服务就行了,哪来那么多话,唧唧歪歪的。处理这么多CASE,就属你这桩最麻烦。人又贪心又好色,又野蛮又难缠,问题还最多,最古怪。早知道我不接手了。”
怒火中烧的我低吼道:“你以为我会感激你们吗!是你们天庭的弱智电脑抽我出来的,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现在反倒还恶人先告状了你!我是没地儿告你,要是能告你,我第一个上庭作证,告你侵犯我的人身自由权,移民选择权,还有故意伤害罪!”
代言人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宁雪小姐,我也不过一打工的,什么也做不了主。你有火也别冲着我来呀,我也是很难做的嘛。”
心里嘀咕道:我不冲着你发火,难道我还敢对着玉帝,王母发泄不成?有那心也没那胆哪。算了算了,转入正题吧,向着电脑道:“都别说废话了。你就直接告诉我,怎么处理我跟胤禛的事儿就行了。”
想都没想,代言人便脱口而出:“重新接纳他,继续帮助他,不要离弃他。”
惊恐地看着电脑,我知道一定会有人来劝我与胤禛和好,甚至那个人有可能会是十三,但决没有想到会是天庭代言人。惨叫一声:“给个理由先。”
代言人这次倒很直接:“因为是你上辈子欠了他的。”
我已经要晕倒了,颤抖着声音道:“详细点啊,老兄。”
可惜代言人的回答只是让我更想自杀:“此关天机,我只能告诉你一点点。你前世害他,甚于他今生伤你万倍。你不过只受了他一剑,他前世却是被你一箭穿心,锉骨扬灰。”
我上辈子真的有这么坏吗?再一想,我大惊失色:“那我是不是迟早也会被胤禛凌迟处死,死状凄凉?”
冷哼一声,代言人说道:“他可比你大度多了。轮回转世之前,他特求天庭,今生仍要与你共度。而你欠他的一切,只需受他一剑即可。”
搞了半天,我弄成这个样子还算是捡了便宜。不禁怀疑道:“你讲的这么玄乎,真的假的?”
被打击的耐性全无的代言人丢下一句“爱信不信随你”后,凭空消失。留下我一个长吁短叹,发愁不已。若代言人说的是真的,我上世真的亏欠胤禛,这辈子还他也是应当的;若是假的呢?唉,胤禛啊胤禛,我该拿你怎么办 ?
第二天一早去胤禛卧房的时候,周太医和林太医已经给胤禛请完脉从屋里出来了。见到我过来,周太医便将我叫到一旁道:“王爷的高热稍稍退了些,但其他症状还未减轻,你还得多注意,细心一点。还有最重要的就是,王爷高烧多日,却一直未曾发汗。汗气在体内憋的过久而不能发出来的话,怕会导致闭塞之症,到时就更难治愈了。我已经在药里加了发汗的药材,惜一直不曾见效。你倘若见到王爷出汗的话,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我奇道:“那让王爷多盖几床被子,炭火再烧旺点,给他吃点辣椒不就成了?”
周太医抚须笑道:“咱们常说‘相由心生’,殊不知病亦由心生。一个人的心,是可以决定很多东西的。况且王爷咳嗽不止,房间里炭火太旺,被烟气一熏,只会加重病情,反倒不好了。”
恍然大悟,这也就是心理暗示作用的意思吧。给周太医道了个福,我将胤禛的药端进房里。
胤禛靠在床头上,凝视着手中的月饼绣帕,一脸沉思。尽管昨晚上代言人给了我个玄之又玄的解释,可任谁也没法子一下子释怀,只好装做什么也没看见,把托盘放在桌上,走到胤禛的床边,试了试汤药的温度。然后将药递于胤禛,轻声道:“王爷,该是时候服药了。”
胤禛接过药一饮而尽,旁边的胜文忙把漱口水端上。见胤禛唇边还残留着药汁,我抽出自己的绣帕为他擦拭。胤禛挥了挥手,胜文便带上门退了出去。
没来由的觉得有些紧张,回避着胤禛的眼光,低头道:“王爷要不要吃点东西?”
“你到这里来,除了叫我喝药就是让我吃饭。你见着我就没有别的好说了吗?”胤禛挑起我的下巴,眼也不眨地看着我。
我能说什么,叫你出去跑个几千米发发汗吗?尴尬地笑笑,实在也说不出什么来。
“你昨晚说回去想想,现在决定了没有?”还说不逼我,才过一夜就急不可待了。
我考虑了一下,讷讷道:“现在月喜的决定并不重要,王爷养好身子方是正理。其他的事,稍后再说吧。”
胤禛苦笑一下,说道:“叫胜文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我想了想道:“那我先去问问太医。若是可以,王爷再洗浴吧。”扭头唤胜文进来,让他去问问周太医他们。要是可以,就直接把水备好。要是不行,再回来禀报。
不多时,胜文便进来回禀道:“奴才去问过周太医了,他说热水澡也有利于王爷发汗,只是不可以泡得太久。这会水已经准备好, 王爷可以沐浴了。”
向胤禛行了礼,我也退了出去。走时交代门口一个叫寿头的小太监,让他待胤禛洗完澡后就来通知我。慢慢又回去了房间。
刚坐下,十七就来了。一改前日的恶劣态度,笑嘻嘻地夸奖我:“月喜,真有你的,才来多久啊,四哥的病就松缓了些。你再下点功夫,四哥病愈也就指日可待了。”
冷眼看着十七道:“十七爷真真过誉了。月喜不过一个无情无义之人罢了,怎担得起十七爷的赞誉。”
十七的厚颜程度早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见我没好气的样子,又贴着我坐下说道:“月喜,我知道四哥确实伤了你,但现在他已经是这样子了。你何不后退一步,海阔天空呢?再者说了,我就不信,你能真的忘了四哥?!”
不得不承认,十七的句句话都说在点子上,也正是我所想的,只是。。。。给十七倒了杯茶,自己也抱着茶杯暖手,低声道:“十七爷,若是一个你付出全部身心对待的女子,忽然对你拔剑相向,冷语相逼,还伤了你,你会怎样?会否因为她大病一场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一切就云消烟灭?”
十七也不禁语塞,好一阵才说道:“月喜,你心里的苦我不是不知道。可是四哥他同样苦。你不要忘了,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男子,他是大清朝的皇四子,雍王爷。他有他所需要担负的责任和不可回避的现实。他又何尝忍心伤你,只怕你当时说的话也过火了些吧。月喜,情屈命不屈,你就当四哥这辈子欠你的,来世再让他还你吧。月喜,你别再这么执着,这么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