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白姣飞离开洪家已有半个多月。洪母已经一切打理妥当,明天全家就举迁临安。
自从白姣飞走后,洪宏青就失魂落魄,如同行尸走肉,每日一醉解千愁。有时洪母偶尔会找杜升过来开解宏青。但宏青依然如故。洪母也不以为意,时间是最好的良药,随着时光的流逝,洪宏青会忘记那个江湖女子。而临安第一美女何玉莲就是洪宏青最好的伤药。
洪宏青见下人忙忙碌碌收拾着,灌一口酒,凄然一笑:“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摇摇晃晃回到怡性园。
夜色苍茫,秋风肆起,吹得怡性园帘幔飞扬,书桌上的书、纸亦随风翻动不休。
洪宏青睁开迷蒙的双眼,见天空乌云密布,而地上全是纸张。洪宏青跌跌撞撞起身,见到一副字,乃是李商隐的《无题》,那是自己求白姣飞教自己在缠斗中学写字时写下的。想起与白姣飞甜蜜相处的情景,洪宏青潸然泪下。
窗外下起了入秋后的第一场雨。连绵不断的牛毛细雨,带着阵阵寒意,荡去天地间一切污浊气息,洗去夏日的青绿生机,。。。。。。。
洪宏青来到书桌前,提笔画起画来。
盈盈满月下,月湖桥畔上一位绝代风华的女子在月下吹笛。。。。。。。
洪宏青凝视画像很久,在画像右上角题上“娇媚羞仙娥,飞音自瑶台。”
“飞儿,难道我们真的今生无缘吗?”泪水模糊洪宏青双眼,朦胧中看到白姣飞款款而来。。。。。。
“飞儿?”洪宏青迎上前,然而一切是镜花水月。外面一片漆黑,只有绵绵秋雨纷纷扬扬,无休无止。。。。。。
洪宏青哀嚎一声,拿起窗旁的鸡毛掸子作剑,纵身屋外,在微寒的风雨中舞起白姣飞所传授的剑法和铁柱秘笈里的武功,边舞边吟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铁柱老人作为武林第一高手,武功深不可测,内力与招式相辅相成。而洪宏青悲痛欲绝,只是借练武发泄内心的无奈、苦闷、寂寞、压抑、痛苦。那想到那么多,只是把铁柱秘笈里的招式记得滚瓜烂熟,依样耍来而未曾催动内力依筋行血。致使真气走差,“噗”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内伤重创昏倒在地,溅起一阵水珠。。。。。。
秋风秋雨不为所动,变本加厉地劈头盖脸地狂袭向洪宏青,无情的侵蚀着昏迷中的洪宏青的五脏六腑。。。。。。
秋雨一连下了五天五夜,才渐渐止住淫威。
洪宏青昏迷五天五夜,高烧不退,奄奄一息。
“怎么样,杜升,青儿可有好点?”洪母焦急问。杜升摇摇头:“洪公子五脏皆伤,又受双重风寒,只怕是回天乏力?”
“不行!杜升,青儿乃我洪家唯一血脉,他不可以有事,绝对不可以!”洪母哽咽道。
“洪夫人放心,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尽力救他的,可是为何洪公子会弄得如此病重?”杜升走到书桌前问。
“可能是青儿不想去临安。。。。。。”洪母将洪宏青迷恋一位江湖女子的事讲了。
杜升盯着书桌上的画像和李商隐的《无题》道:“洪夫人,心病还需心药医。洪公子心地纯正善良,又多愁善感,优柔寡断。一直把‘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挂在嘴边。若没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他是绝不会一心求死的。。。。。。”
“杜升,你说什么?一心求死?”洪母打一寒颤,颤声问。
“洪夫人请看!”杜升指着桌上的诗画道。洪母看后呆坐在椅子上泣不成声:“青儿,这可如何是好?”
“洪夫人,若洪公子有什么不测。。。。。。你们还谈什么功名利禄,名门闺秀?”杜升道。
“杜升,你一定要救救青儿,一定要救救他!”洪母哭道:“只要青儿能够醒过来,怎么样都行!”
“那洪夫人何不请洪公子的意中人过来服侍洪公子,那样,他才有求生**!”
“白姑娘?白姑娘早已走了,到哪儿去找他?”
白姣飞思来想去,觉得千面观音很可能就在吴天启身边,那个教吴天启眩影剑法,传授他子母剑的疯老头极有可能是千面观音。最即便不是,他也应该知道千面观音的下落。只有见到吴天启才能找到千面观音找到真正的洪家公子,让两人各归其位。
白姣飞一连在兰亭等了吴天启三天。一个月前,吴天启与白姣飞约定一个月后在兰亭相会,再去白家拜访!然而一个月期限已至,吴天启却未曾赴约。白姣桂忧心道:“吴少主北上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却说吴天启一路北上,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因其一身白衣,人称“白衣侠客”。
这日来到通州,在家客栈吃饭。
进来一位年约四十,相貌威武的中年人和一位二三十岁美貌高雅的姑娘。两人见里面座无虚席,正待转身欲走,小二迎上前道:“大爷,夫人,里面请!”
“可是。。。。。。”中年人道。
“大爷,这通州乃京城要道,客旅商人特别多,此时是饭点,到哪儿都客满,两位不介意就搭个座。两位,请!”小二躬身迎道。两人想想也有道理就跟在小二身后。
“这位公子,”小二带两人来到吴天启桌前:“不介意搭个座吧?谢谢您呐!”吴天启抬起头微微一笑:“请便!”
两人坐下。中年人打量吴天启,见他气宇轩昂,俊朗不凡,眉宇间那股阳刚正气令人钟爱备至。桌前摆放着一只普通狭长青布袋,里面有一根管状物,似是箫笛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