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住少年的手腕紧绷起淡青的脉络。
被咬的人仿佛毫无反应,咬人的小少爷已经有些牙酸了。
什么人啊?!
这么硬!
他纠结半天,最终选择放弃。
第一次气恼到咬人的世家小少爷终究有点不安。松口时,下意识朝对方的脖颈上瞟了一眼,发现牙印还蛮深的,虎牙的地方稍微有点血痕……仇薄灯有点心虚,视线移向图勒巫师的脸。
没等他看清对方的神情,就觉得身子一空。
仇薄灯短促地叫了一声,还没踩到地面就被人紧紧扣住了。
图勒巫师单手抱住他。
——没让他落地,也没给他有挣扎的余隙。
“我……”
仇薄灯以为真把人咬狠了,刚想说什么,对方戴扳指的指腹就压上了他的喉结。
熟悉的冰冷的骨玉一触碰到肌肤,仇薄灯的反应比面对鲜羊乳来得剧烈多了——他几乎是立刻就挣扎了起来,若不是图勒巫师死死扣住他,早就摔到地上去了。
……骨玉面的图腾,环绕戒圈的名字。
……环绕戒圈的浮雕,清晰深刻的起伏。
“拿开!”
仇薄灯压低声喊,连耳朵都红了。
“把那个拿开!”
他还记得现在是在外边,压着声,连挣扎都不敢太过明显。
“不准用那个碰我!”
他抗拒得太厉害,对方明白了他的意思,移开了触碰到肌肤的扳指,但抱住他的手臂略一用力,将他往上送了送。图勒巫师的呼吸落到咽喉上,又烫又热,唤醒了某些记忆。
仇薄灯惊惶失措。
“不行——”
他拿手肘用力抵住。
篝火在远处燃烧,来来往往的图勒族人,嘈杂的说话声,羚羊驯鹿的呦呦声……雪原的风拂过滚烫的脸颊,每一丝气流都在鞭策世家小少爷岌岌可危的仁礼。
小少爷紧张得要背过气去了。
四周无遮无蔽的。
他、他他他……
他要是敢真的……
深黑的斗篷罩了下来。
——就像那天晚上在森林里,仇薄灯再一次被笼罩进沉重厚实的斗篷里。视野骤然暗了下来。能将他轻易托举的手臂,隔着衣服环在腰间,结实有力。能将他轻易攀折的手,隔着衣服按在背上,指骨分明。
图勒巫师藏起了他的阿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