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饭只能我喂,想穿衣服只能我穿,想睡觉也只能睡我怀里。”
后续的话,一句比一句渎染。
若换做以前,仇薄灯估计已经钻毡毯里去了。
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尽管还是会脸颊泛红,但仇薄灯没有任何要阻止的意思,更没有要逃开的迹象。
他小声说,“好啊。”
图勒巫师扭过他的脸。
“阿爹阿娘他们不会在雪原待太久的,”小少爷没有移开视线,被他看得脸上浮现一丝羞赧,但更多的是偷偷背大人策划坏事的紧张和兴奋,“等他们走了,吃饭只让你喂,衣服只让你穿,嗯……”
他摸索着,自己解下脚镯上的金链子,把它们交到图勒巫师手中。
“你实在想的话,现在也可以。”
图勒巫师定定地看着自己的阿尔兰,忽然冷冷指控:“狡猾。”
他冷静而又凶狠。
“纵容我,驾驭我,驯化我,篡改我的本能,让我舍不得,让我违背天性——太狡猾了,阿尔兰。”
仇薄灯没有反驳恋人突然强加的罪名。
恰恰相反,他一点儿也不带犹豫地承认了下来。假若这是一场审判,那他绝对是最不像样的罪人,审判者还没严刑拷打呢,他就直接认罪了。不仅认了罪,还主动凑近不讲道理的审判者、裁决者、处置者。
“那你想怎么惩罚我呀?”仇薄灯故意拖长尾音,“我的胡格措。”
图勒巫师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将纸和笔放回他手里,只给他短得不能再短的时间写信。
仇薄灯快乐地笑了两声,一边时不时瞅他两眼,一边飞快地写满整张信纸。
——反正叔公他们肯定要暴怒的,怎么修饰都没用,那就不修饰啦!
小少爷混不吝地想。
苍鹰飞了回来。
图勒巫师起身,将它腿上的信筒解下来,看了一下,便递给仇薄灯。仇薄灯诧异地打开,倒出张皱巴巴的羊皮纸,明显是从驻扎在其他地方的图勒守卫那里送回来。
推平展开一看。
视线忽然变得雾蒙蒙的,小少爷轻轻吸了吸鼻子。
明明已经冬牧结束了,图勒巫师的猎鹰还是隔三差五出远门,小少爷是有些猜测的。觉得阿洛大概是派它出去,替他搜寻飞舟的其余人了——他没办法不担心其余人,他知道的。可见到果真是这样,喉间依旧仿佛堵了一团什么……
又胀又涩。
他的阿洛,怎么会这么好呢?
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到羊皮纸上,图勒巫师半跪下来,擦拭掉他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