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汽泡、萨克斯风,午夜蓝色的灯光,这一切,让我恍如回到前世。”
她幽幽地向他低诉。现在,他们可以轻言细语交谈了。
“我的感觉和你一样,就像时光在刹那间倒退了五年,又回到从前。”
罗梵把下巴顶在她的浓发上,对她絮絮低语。
“乔艳,我知道你说过要回来的,现在我的字典里只有四个字,你猜是什么?”
“我猜不到。”
“倦鸟归林。你回到家了。”
“我有家吗?我有我的树林和可以栖息的枝头吗?”
她忍不住感伤。
“当然有,只要你愿意停下脚步,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
罗梵顿了顿,才又黯然无奈地说:
“当然,我也知道这是我自己一个人永远不醒的春秋大梦!”
“罗梵大哥……”
乔艳只能怀着不变的歉意呼唤他一声,如此而已!
“你知道吗?乔艳,关于你的不告而别,这里曾经有许多传言。”
“我倒想听听,别人为我编了怎样精彩的故事?”
“有两种说法,却是各走极端。如果你是观众,你怎么猜测剧情?”
“她嫁了人,或忽然得了绝症。”
乔艳笑着说,心情轻松起来。
“你猜对一半。有人认为你找到好对象,远走高飞,另外一种说法是,”他把说话中断,认真地盯着她凝望,好像要把她看穿,才再说:“败走情场。”
“败走情场?真是犀利无情的批评!”
乔艳恻恻苦笑,罗梵亦是心有戚戚。
“可能也比较接近事实,是不是?”
罗梵小心翼翼,深怕伤害一颗倦游归来的心。
“相交满天下,知我者,惟有罗梵!”
乔艳朗朗一笑,随着音乐的暂停的间隙,拉着罗梵离开了舞池。
“我想再唱两瓶啤酒。你们还是只有麒麟牌黑啤酒?我在温哥华,在纽约,在中环或尖沙咀,想的都是我们的麒麟啤酒!”
她往一张靠墙的火车座一倒,笑着告诉罗梵。
“你已经喝得不少了,一身酒气,还不够?”
“几罐啤酒算什么?对我来说,像蒸馏水一样,稍具解渴功能而已!”
服务生送来了酒,替她开瓶斟满,她拿起就喝。
“你爱喝啤酒,总有特别的理由吗?”
他退视着她心事重重却又故作潇洒的模样,认真地问她。
“你又想挖掘我?”她哼哼笑出声来,对他媚笑道。
“正确,知我者,只有罗梵。你知道,我是为了纪念谁。”
“浪子莫非。不,自从你走了以后,这里的人都叫他是杀手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