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拉了把衣袖拖出一截,凑过去无奈道:“擦擦眼泪?休息会儿再哭,一路过来哭累了吧?”
旁边的詹措踹了石青一脚,“会不会说话,”他一秒变脸讨好地追上祁玉,“祁少爷,咱回家找老大算账好不好?我觉得这次是老大做错了。怎么能凶你!怎么能真让我们这么粗鲁的对待你!胳膊掐疼了吧?我给你揉揉?”
石青听得目瞪口呆,原来哄人也有技巧,依葫芦画瓢跟上,打抱不平道:“老大岂止是不对,简直不能原谅,我建议他回来您直接分房睡,这种事绝不能惯着,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分房!必须分!”
詹措见人还在哭,豁出去了,“那我给你说老大丢人的事儿,听不听?”
祁玉泪眼婆娑,忍不住好奇。詹措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挠挠头,憨笑道:“他知你知我知,老大不能知。”
祁玉乖巧点头:“嗯。”
詹措连忙道:“老大看着像个花花公子其实没谈过恋爱,是个母胎单身,千真万确!”
石青接上:“老大数学考过零分,卷子还在老宅的书房压箱底。”
詹措:“老大小时候玩老爷的剃须刀把自己剃成了光头,第二天哭着闹着要穿公主裙。”
祁玉哭着哭着脑中有了画面。小卤蛋穿蓬蓬裙,多滑稽。
石青听完傻笑,接上:“老大小时候学夫人抹护肤品,不知道哪里弄来的黑机油全往脸上抹,最后只有牙齿是白的。”
“老大七岁还尿床!”
祁玉哭声戛然而止,手机屏幕亮了又黑,录音显示五分二十九秒。
他举着手机在二人神采奕奕且意犹未尽的脸前晃了晃。睫毛还闪着泪光呢,人畜无害笑道:“啊呀,谁的尾巴被我抓住了?”
石青,詹措顿时石化,异口同声干笑道:“罪不至死?”
祁玉自顾自笑:“周时煦七岁还尿床,丢死人了。”
詹措央求:“祁少爷?这东西是咱们的秘密,老大知道会扣工资的!”
“还有年终奖!”石青懊恼,“总之死定了……”
“死不死看我心情,”祁玉揣好手机伸手拦出租,语气轻松带着笑意:“你们要敢跟着我,今晚必死,我说的。”
“啊这……”
石青看样子比较怕死,人高马大的块头连连点头,“不跟不跟,一定不跟。”
相比起来,詹措更不敢不跟,刚想说什么却被石青隔空的眼神拦住。出租车一走,两人不约而同飞奔上车。
“赶紧追上啊!”
石青拍开他指手画脚地举动,“现在跟就真完蛋,这小祖宗能去哪里,当然是追去医院找老大。”
詹措恍然大悟,“有道理!”
车上的祁玉则像个大爷一般抱着手臂,面无表情坐了老远,司机咳了咳,“先生,您到哪?”
“乐派坪场。”
司机脸色一变,略微不耐烦:“您上车的地方不就是吗?”
“绕一大圈回来,我给五百。”
钱一多司机没了废话,爽快答应。
“好嘞!”
蓝色出租一个半小时后回到原地,司机客客气气提醒:“先生,乐派坪场又到了。”
祁玉身上一毛钱摸不出来,脸不红心不跳把手机抵给司机,留了联系方式承诺回去以后三倍补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