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多长时间我便冲到了牛背岭的一个小山坡下,不过倔老头这次似乎是真的下了决心,非得教训我一下,叫我张张记性,以后不去找他们家乔麦子,他此时居然真的追了上来,虽然早就跑的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但是看样子今个他是不追到我誓死不罢休了。
用倔老头的话讲,我这是在祸害他们家乔麦子,不过我却不这么想,我心里就是喜欢乔麦子,就是想和她玩,我就是喜欢脱了她的裤子看她那地方的两半小肉。用现在的话说,这是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了的事情。不过倔老头是和我祖父一辈的人了,思想僵化,保守顽固的很,觉得我这一是在败坏风俗,二是在祸害他孙女。
眼看倔老头就要追上来追上我了,我一咬牙,他妈的,跑就跑,有本事追得上老子,你就来追吧。你要是抓住了小爷,小爷认栽。
此时若再往往前跑,就势毕要跑到牛背岭深处去了,这牛背岭和狐狸坡还不一样,因为山势山系之大,其山内,比狐狸坡凶险百倍不止,寨子里就算是有上山来打柴的,也多是在岭外的山林里,却从没有人敢深入过。
牛背岭的得名由何而来,不得而知,甚至是寨子年近九旬的老太公,老太爷,他们也都不知道。
整个牛背岭的主峰又叫卧虎山,因为形似卧着即将蓄势待发去扑食的老虎而得名,加上虎头所在,山石巍峨,虎口之处,恰好有流经寨子里的河水汇聚于此,加上山势迂回,便在此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滩,滩水缓急,更是深不见底,绿影影的,叫人望而生畏。
此滩便是沉牛滩,其得名却和这牛背岭没什么关系,早年据说是个大夏天,具体的是什么时间,不得而知,只说一群放牛的少年,牵着大水牛到了此处,天气正是炎热的很,人和牛都燥热难耐,但是偏偏到了此滩处,却无任何东西遮阴,人和牛见了这一深滩都是高兴的要命,虽说不知道滩水的深浅,水流速的缓急,但是几个少年一合计,有这许多头大水牛在,怕什么,水牛可是游泳的好手,只要在水里牵住牛绳子,还怕被淹死沉底?
再说了,在山里乡村长大的孩子,平日里也多是跟水打交道,水里功夫不浅,就算是再次的,在水里也有两把刷子。
更何况他们一行好几个人,下了水,大家照应着,还能出什么问题?难道还怕被河神水鬼拖下水,吞下去?
少年们想的倒也是在理,于是脱了衣裤,一个个老大不小,赤条条跳了下去,再说这沉牛滩的滩水,和别处的也确实不一样,烈日暴晒之下,此处的水温却是温热里面透着一股凉意,一切恰到好处,在这燥热难耐的天气里,能在这样的水里洗上一个澡,也却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就连大水牛也在水里泡着好不自在,不想上岸去。
少年和牛一直在沉牛滩里泡着,太阳渐渐西落了,暮色四合,天洒黑之后,很快就入夜了,寨子里还有邻村的人家,都不见少年和牛回来,先前以为是在哪里玩耍,玩的过了,忘记了时间,大人们倒不担心。
但是渐渐夜深之后,还不见归人,这就有些不正常了,乡下的孩子虽然也有调皮捣蛋的,但是性情总的来说,也都还算是老实,若是一个没回去却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一家相问之下,却有好多家都没回去,这就成了大事了,当夜各家组织之下,开始外出寻找,找了一夜也没找见,第二天又是找了一天,还是没什么发现。
第三天正是日落,有村民来到沉牛滩准备对前两天下的渔网收网时,远远看见沉牛滩的滩水上飘着一片东西,这人好奇,以为莫不是什么宝贝,这让自己遇见了,说不定就此发大财了,也真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这人心里一高兴,步子也是快上了几分,他兴冲冲来到沉牛滩前,先前霞光洒下在水面,波光粼粼,看不清是什么东西,这时走近了,朝滩水里一看,下了一个大机灵,顿时脸色一白,一屁股坐在在了滩头的石头上。
这时,只见沉牛滩的滩水上浮着的正是好几具少年的尸体,而且这几具尸体整齐的排在一起,所有的少年皆是仰面朝天,面色乌青,眼睛暴突泛白,瞳孔巨睁,仿佛死前经受了巨大的惊吓,却并没有挣扎的痕迹。
少年的浮尸之下正聚集这大片的鱼群,在啃食少年们的尸身,看到这一幕,那人早已吓得脸色铁青,怔怔呆傻的看了半天,才缓过神,这时一动,准备爬起身没,才觉屁股清疼,怕是一屁股坐下去,把尾骨摔坏了。
那人于是一瘸一拐的跑回村子里报信,消息传开,失踪少年的家人们立刻聚集到了沉牛滩上来,一看便知这在沉牛滩上漂浮的少年的浮尸,正是他们各家两天前放牛未归的孩子,当下在沉牛滩上便是失声痛哭,昏死了过去。
等到村里的水鸭子们将浮尸打捞起来时,少年背后的皮肉早已经被鱼群啃食的干干净净,脏腑也被掏空,只剩下浮在水面上的面皮,因为中空的腹腔内灌满了水,这才导致了他们漂浮在水中的情况正是仰面朝上。
这事在寨子里,以及邻村,至今都还是一个谜,当时也没什么验尸的手段,少年们又死在水里,大家也就全当时淹死的了,不够也有寨子里的医药先生提出过异议,说这些少年不是淹死的,其中另有死因,只是少年们究竟是怎么死的,谁也不知道。
整个事件最离奇的地方在于,少年们的尸体浮上了水面来,和他们一起在水里洗澡的大水牛却到哪里去了呢?难不成是沉底了,还是被水冲到了河的下游去了?不过这是没道理的,因为那几天的天气一直都是晴好无雨的,山上既没有爆发山洪,河里也没有涨水,以沉牛滩水流再急,也不可能生生将水性极好,又是身强力壮的大水牛冲走了去。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大水牛在沉牛滩里沉了底,并且这件事情过后很久,直到很多年以后的今天,也仍然没有听人说起,在和的下游有见到死牛尸体的。
那几头大水牛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沉牛滩因此得名。
只是那些死去的少年们,自此无声。
乔麦子他爷爷那个倔老头此时还在我身后紧追不放,而我却在心里想到了这些和牛背岭以及沉牛滩有关的事情,再说天色也是晚了,越往山深处跑,我心里越发的有些凉,毕竟这次可是我孤身一人,身边既没有二叔,也没有小牛子,心里如何能不慌,不怕。
我真希望,倔老头在我身后摔一跤,摔得他满地找牙才好。(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 跳上树撒尿的孩子
第六十八章【跳上树撒尿的孩子】
要说这天傍晚,天也黑的真快,牛背岭上万树枯死,正是月黑风高,只剩下树杈儿光秃秃,寂寥寥。
倔老头在我身后紧追不舍,一边叫骂着,已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这人从小就是极有恨心,不服输的主,却不想此次还真是遇上了对手,眼看倔老头离我越追越近,我是怎么着也不能被他抓住,此时既然已经在牛背岭里跑的深了,那便索性跑下去吧。
我一咬牙憋足一口气,使出浑身猛劲,继续朝着前方一个小山头冲了上去,要说此刻我已经累得不行了,倔老头应该比我更累才对,我估摸着他可能追不远了,于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比先前跑的更快了。
这样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听倔老头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听不到了,起先还能远远听到他微弱的喘气声,等到他喘气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时候,我才停了下来,此刻我也真的是再没有力气跑下去了。
我四处张望一看,只见四下里黑漆漆一片,寂静的除了风声之外,便只剩下我自己的喘气声了,尤其是我自己一声一息的喘气声,此时听起来,尤为的清晰刺耳,我甚至一时还产生了错觉,以为这是倔老头的喘气声,莫不是他追了上来。但是我头脑还算清醒,并没有在这种错觉里一直沉迷下去,这时猛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用巴掌在额头上拍了拍。终于再次清醒了过来。
人一清醒过来后,才发现刚才的幻觉只不过是自己吓自己。虽说心情暂时有些平复,但是随之而来却出现了另一个问题。方才一路狂奔,身体热的很,倒是没有觉得冷,此时寒冬腊月的天气下,体热散的快,凛冽的寒风从四面向我的脸上扫过来,本来热乎乎的脸。此时被寒风一吹打,冰冷刺疼,如刀绞一般。我寻思着要是再在这鬼地方待下去,非得被冻死不可。不过,我又怕,以倔老头的犟驴脾气。他说不定正在下山的路上等着我。我还是先等一等为妙,免得莽撞下山,被他逮了个正着,乡下人直爽,凡是讲求证据,我这没被他抓着还好,那要是被他抓着了,那边是被他抓了个正着。证据确凿,那还不什么都由他说了算。到时候我想抵都抵不掉。
这晚的月亮,因为过了十五,只是一痕月牙儿在天边,此时定下了慌张的心神,借着模糊的月光,我再次向四周扫望了一边,正好瞧见自己面前不远处,有一颗枯树,那柯枯树样子长得也是奇怪,它长在一堵小石岸中间,树根直插进石岸的根基,石岸应该是后来人砌筑起来的,只是那树看样子有些时间,仿佛已经很古远了。
再说那树,长在牛背岭的万树从中,也真算是特立独行,别的树都是参天往上,就算有夹生次品,不是好材料,被别的树遮了天,但也都在铮铮向上,要争一处阳光,而这树偏偏不是如此。你说树干平躺着,长不上去也罢,但是就连树梢也不争气,到了树顶那一块,不往上长,却还偏偏拐着弯,朝下长,此时枯了枝叶,我看见那树顶的树枝树杈竟是生生钻进了泥土地里,应该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