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被烧后,大军一路后退,直至退无可退至无名小镇,小镇上的人战战兢兢,一片恐慌,城门紧闭,一时之间败象毕露无疑。
小镇军营总部,白疏谨正坦露上身被小姑娘包扎着伤口,白君泽坐在凳子上呷茶,瓷杯茶水升起的热气将白君泽睫毛打湿,白君泽喟叹一声道:“还是你这的茶叶好喝。”
白疏谨一阵好笑,打趣道:“你府里的哪一样东西不比我这精贵?说的好似亏待了你一般。”
白君泽跟着笑一声,而后问:“允画身子无碍吧?”
白疏谨道:“无碍,从马上摔了下来只崴了脚,说来还真是运气好。”
白君泽笑道:“若不是你身旁的右将及时出手,他哪还有命?”说这话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白疏谨觉得有趣,说道:“虽说我常年不在卉城,但是与这些世家子弟也是有交情的,再说秋允画本就是我先锋,我又怎会袖手旁观?”
白君泽未接话,端了茶杯断开白疏谨看向自己的视线问:“下面的可是部署好了?”
说到正题上面,白疏谨卸下嬉皮笑脸,严肃的点头道:“已部署下去。”
二人点到为止,也不再说话。见状白疏谨又是一派调笑语气问白君泽:“你可记得我们二人之间的赌约?”
白君泽端着茶碗的手一僵,而后不着痕迹的继续喝茶,只是白疏谨并不会轻易放过他,咳了两声道:“你当初应承我想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今这般敢说不敢当的姿态可真让我看不起你。”
白君泽轻叹一声,说道:“也算是相识一场,若我真的娶了她才会更伤她心。”一句话说的千肠百转。
白疏谨知道他对自己姐姐的心意,叹一声气道:“那姑娘想来也是对你有情,若不然也不会追随你去卉城。你莫要负了人家姑娘才是。”
白君泽道了声知道,将手里茶碗放下。小姑娘这会已将白疏谨身上的伤口处理好,端着换下来带血的布条出去。
见状白疏谨才露出一丝弱冠年岁才有的调皮道:“只是赌约依旧是赌约,你负不负人家是一回事,娶不娶又是另一回事。我也不为难你,你便去与那姑娘家说声喜欢,这怕是不难吧?”
白君泽见白疏谨面上表情满是揶揄,想着眼前男子少年老成,为了白家人年纪轻轻便出来闯荡,当下软了态度,颔首道:“便如你所愿。”
白疏谨见白君泽应了,知道他一向言出必行就停下追究此事。说道:“秋家那小子怕是如今已被安置到了军医那里,你我不如一起去看看?”
白君泽一怔,问道:“安置到哪里了”
白疏谨笑着道:“既然是宁皇与神司大人皆要照顾的人,自然要找最好的军医了。”
第五十一章 护短
白君泽眉头轻蹙,也不好说花色如今在那里,只好往外面走去,口中说着:“我们过去看看。”
白疏谨没看见白君泽面上表情的变化,在外面套了一件长袍遮住身上绷带与白君泽一道出了房子。
花色这几日过得实在说不上好,因着大军兵败师父脾气也是见长。花色以前一直不确定师父是哪人,如今看来有九成把握是宁国人不假。也是,若不是宁国人又怎么会来军队做军医?凭着他的本事随便去哪想来也是能成就一番名声的吧。
只是他对白君泽的态度着实奇怪,那日他称白君泽为小子后,花色没少拐弯抹角的打探白君泽。只是师父不是当做没听见就是直接转了话题,实在是让花色有些许力不从心。
不过几次下来也是知道他对白君泽不待见,而且好像也是知道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想到这花色不禁有些许不自在,那日师父的话明显是知道白君泽自己营帐里过了几夜的……
宁军节节败退时军医是先撤退回来的,白疏谨说要护他们周全确实做到了,到今日晌午,花色一如既往的晾晒药材,听到外面有敲门声。除了木门吭吭作响的声音还有阵阵叫骂。那声音花色听着刺耳,因此特意在门缝上看了一眼,外面有好些人抬着一人过来,那被抬着的不是秋允画是谁?当下便躲了起来。
老爷子半天没见着花色开门,从屋里走了出来,骂骂咧咧的说着花色偷懒之类的云云。开了门,秋允画从外面被人抬进来,他身边的人见了莫老爷子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老头实在是无礼至极,若不是见你还有几分用处便叫白将军仗毙了你。”
秋允画面色的表情明显不虞,也不知是认同那老者的话,还是对那说话的老者心有芥蒂。只是没有吭声,哀嚎了一句:“本先锋的脚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