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暂时便由着那些世家折腾。”白君泽开口。真正有实力的家族如今都是按兵不动的,只有那些不入流的世家才如同跳梁小丑一般蹦哒不停。如今也正好是清理一下世家不良风气的好时候。
郑幕之与宴仕都是点点头。如今除了这个方法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郑幕之蹙着眉头感慨:“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白君泽自是知道的,颔首道:“马上就是春试,我们暂时先按兵不动,等春试过后再说。”
宴仕与郑幕之点头表示同意。如今宁皇为了春试一事煞费苦心。在这个关头还是按兵不动的好。毕竟是广纳贤才的大事,这件事成了对宁国没有损害。
这件事就此打住。宴仕与郑幕之见无话可说很快便告辞。白君泽让红秋送送二人,很快书房里只剩下白君泽与花色二人。
只有二人时花色满腹心思,总觉得如今白君泽有些异常,但说不出所以然来。因此很是纳闷。
但是转念又是被满腹仇恨朦了双眼。自那日听到哥哥与徐粲然说的话后,花色恨不得立刻手刃白君泽此人。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也不知怎么的。花色竟是将那晚之事忘得干净。
那二人走后,白君泽也没有动作。二人皆是坐在椅子上默默无语,见气氛实在是有些僵硬,花色便抬起头来对白君泽道:“花色有一事不明。”
白君泽有些讶异,随即敛去表情道:“直说无妨。”
花色起身一礼道:“今日看来世家是准备联手一搏了?”
白君泽点头。
花色见此又道:“郑公子与宴公子都是明目张胆的过来白府。宁皇要废黜世家想来也是备好了万全之策。既然白府已经毫无秘密可言,神司这般不避人耳目就不怕宁皇……”花色确实不明白,因此才有一问,后面的话也怕触了霉头,因此不敢将话说尽。
白君泽勾勾嘴角,难得的在花色面前笑。花色先是一愣,随即低下头去就怕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来。
白君泽见花色低下头去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而后回答花色的问题:“正如之前说的,宁皇如今为春试一事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废黜世家一事关系重大,直接关乎各家的利益。这时候各大世家没有动作反而奇怪。既是如此,我们明目张胆的来也好过与宁皇彼此忌惮。”
花色听后生出敬佩的心思来。这人的心思真真是七窍玲珑,也难怪有如此成就。花色点头,又问:“光明正大也是违背宁皇的心思,若是宁皇此时出其不意的出手又该如何?”
花色问的问题也是犀利。白君泽丝毫没有不耐,似是呢喃一般回答:“如今他不是没有出手么?”
花色没有听清,抬起头来看向白君泽。白君泽是背对着花色的,身前有一副画。花色从来都不是活泼的女子,也没有四处打量的习惯,因此也是第一次看见这副画。
画中的女子散着长发,身穿红色长裙。赤着足坐在假山上,双手撑着两侧,面上一片灿烂。画中的女子花色是认识的,正是白芷。花色见到的白芷一向都是恬静的,或者说是端庄的。这画上的白芷确实一片活泼俏丽,与花色见到的实在是相差甚大。
画中的女子即便赤着足散着长发,也丝毫没有轻浮的感觉。相反,倒是让人心生欢喜。也难怪眼前的男子对白芷一直默默不忘……
白君泽叹息一声,而后将画收了起来。原来不是挂在墙上的,花色还道白君泽即便再是喜爱也不该将白芷的画像袒露在众人视线中。毕竟白芷如今是当朝皇后,若是叫有心人看了去……只怕会生出祸端来。
收了画白君泽开口:“宁皇如今没有动作是在宽白芷的心。”说完之后便没再开口。
这话说的很是奥妙。花色转念一想就有了头绪,随即将到了舌尖的惊呼压下去……
这白芷竟是在宁皇面前替白君泽说好话?她这般动作就不怕宁皇生出不满的心思来?若是宁皇怒不可遏的药、要致白君泽于死地……或者干脆对她生出嫌隙来……
只是如今看来还未有这方面的担心。白君泽与白芷二人之间的关系,花色敢断定宁皇定是知道的,但是在这件事上宁皇却丝毫没有动作……也不知道那朝堂之上的九五之尊到底有些什么打算。一个能在夺嫡中胜出的男人,花色不信他是心思单纯的。
越想花色越是心惊,这卉城哪里是可以趟的浑水?说它是虎狼窝也丝毫不为过,难怪世人说伴君如伴虎。
想着花色满心愁绪,脸上也生出几分担忧来。也不知哥哥如今在什么地方,花色宁愿哥哥辞官隐退,那般至少不用在这地方步步为营……一不小心还会丢了性命……
“唉……”想着花色不经意的叹气出声。
“你先回去吧。”见花色这般,白君泽也不好劝慰,只能打断花色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