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是打量了一番秋木析与林兮之二人,见二人神色如常,心里便有了计较,继续道:“还请姑娘稍带。”说着不急不缓的继续喂林莫喝药。
被人围观总归不自在,林莫拒绝林巧巧,端起药碗干脆的将苦药咽了下去。而后指了指寒酸的桌椅道:“谁要看病?坐过去。”
花色闻言便看向秋木析,秋木析微微一笑便抬脚过去,在林莫指定的位子上将臂腕搭载桌子上。
林莫咳嗽两声,而后便搭上秋木析的腕间,不过一会儿功夫,蹙了眉道:“这毒我治不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是眉间染了一抹讶色。尤其是林兮之,更是上前两步道:“中了毒?何时的事情?”
秋木析苦笑一声道:“那日从御书房回来便有些不适,找了府里的陈伯看过,陈伯也说中了毒我才确信。”
花色的脸色自林莫说完话后便一直不好,此时更是面无表情。秋木析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注意花色,说完后又暗自后悔自己多嘴。陈伯那里倒是能配出方子来,只怕自己说出来会惹得林莫不自在,况且秋木析也不想打草惊蛇。
虽然秋木析大致知晓是谁动的手脚。
花色面色不好,林兮之的面色也是这般。林兮之想的较多,若是秋木析有个三长两短不仅是接下来的计划有变,还有关乎花色日后的生活……
这般一想,林兮之觉得花色这一生过的实在是多舛。好不容易嫁的如意郎君,成全了几年的情分,哪里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林兮之是个聪明人,转念一想便也有了猜测,于是道:“若是此时我们不再动手,是不是可以换来解药?”
秋木析看向林兮之,脸色颇有些无奈道:“只怕那人不会轻易罢手的。”
林兮之蹙着眉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话。
林莫盖棺定论的话出来后,花色心思便不在这上面了。与秋木析纠缠这么多年,也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诈死那件事暂且不说,如今再次听到秋木析将要不久于人世的消息,心里总归难过的。
花色不擅求之后的人生如何如何,只是希望自己身旁的人都能平安喜乐,旁的也不敢奢求太多。只是这个小小的期望如今也怕是要落空了……
林莫毕竟心疼徒弟,见花色有些心不在焉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了想道:“我尽力医治就是了。只是这毒有些古怪,怕是不能随意用药,且让我好好思索一番。”
花色闻言抬起头来,对着林莫道了声多谢。
花色与秋木析随即便匆匆告辞,也没有留下用膳。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是连带着与林府也传染了几分肃穆。
花色出了林家门,表情便一直不好。只余二人独处了,秋木析这才安抚花色道:“陈伯也说回去看看查看一番医书,你便莫要伤神了。”
花色只当秋木析是安抚自己,勉强点了点头。失魂落魄的模样让秋木析百感交集。
这之后的几日,花色明显待秋木析比之往常更好了些。以前都是淡淡的,不会主动找秋木析说话或者用膳。如今倒是带着秋天熙一起,做着寻常人家该有的天伦之乐。
秋木析一面觉得满足,一面倒是隐隐生出愧疚的心思来。其实秋木析也不是不能将事情说开,实在是秋木析怕宁皇对花色和天熙下手……唉……
一切都还在继续,周筠廷继续做着收买人心的事。世家之人还在修复当初废黜一事的烂摊子。宁皇野心继续膨胀,秋木析依旧运筹帷幄。
又是一年国祭大典之时,新来的神司大人,第一次主持这种会议,圣女白芷从中帮衬着,只是在大典当中依旧出了岔子。听说那日宁皇遭了刺杀,虽说并未让刺客近身,但是这种事情足以举国震惊。
后来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为了捉拿刺客,整个卉城禁严,只准进不准出。侍卫们挨家挨户的搜查,不仅是寻常百姓人家,就是官员府中也未能幸免。
整个事情就好似排练好了一般,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倒是苦了那些本来便胆小如鼠的百姓们,如今恨不得钻进哪儿地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才好。
可惜,哪里是能跑得掉的?
官兵搜到秋府上的时候,花色正与秋木析躺在院子中。准确的说是秋木析一人,花色只是觉得腹中隐隐作痛躺在藤椅上歇息。手中倒是拿着书的,只是丝毫没有用处。
官兵进来的时候,吵吵嚷嚷的进屋搜查,毁了花色精心布置的屋子。那些人唯恐不怕得罪人似的,动作丝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