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木析的话说完,宁皇点了点头,也没有说其他,只是道:“朕知道了。”而后便起身向外走去。
重臣自是随着宁皇一道出去。
宁皇走后,秋木析院子门前便少了守门的侍卫。秋木析见状自是了然的笑笑。而后抬脚丝毫不客气,抬脚走了出去。路过白芷被禁的殿门口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
白芷将将生了女儿。身子还有些富态。见到秋木析也是吃了一惊,随即道:“你怎么来了?”
秋木析也不说话,挥挥手那些婢子们识趣的退下。二人面对面坐下的时候秋木析才道:“自古以来皇帝后宫有多不胜数的女人。唯独飒禁后宫只有你一个。”后面要说的话自是不言而喻:飒禁对白芷是真的不错。
白芷倒是没有想到秋木析挥退左右就是为了说这些话,面上惊讶之色一闪而逝。随即笑道:“那是自然。”
秋木析摇摇头,道:“男子与女子之间不同。男子纳妾自古以来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女子因着伦理束缚行动颇受拘束。我也是男子。虽说不能一一代表男性,却是也有一颗不安于室的心。”说着顿了顿。继续道:“我恋慕你,却又同时因着花色而有所动容。直至今日我却是没有看见飒禁身旁有其他女子出现过,只这一点便是我所不及他,而旁人又艳羡于你的。”
白芷静静地听着。见秋木析说这话只是微微的颔首致意。白芷自是知道秋木析在劝自己,怕是他误解了自己被囚在这里的原因。好歹也是伴着飒禁这些个岁月,白芷又岂会不知飒禁后宫中没有女子的原因?
不过是心有不安罢了!先帝后宫中那些个女子。哪个是有好下场的?身为子嗣又有哪个是清闲度过一生的?说好听些他是为了雄图霸业而不想为女子分了心去。说难听些,他只是个胆小的懦夫而已。白芷相信前者确实占了几大部分。至于后者……只怕飒禁自己都不知道。
越是这么想的明白白芷反而对着笑看秋木析。
秋木析见白芷这般自是知道她没有听进去。起身叹了一声气道:“你向来固执己见听不进去旁人的话……唉……罢了罢了!”
出了宫门,有马车在宫门前等着,见秋木析出来便上前迎接。赶马车的是许家老大,林兮之也在马车上。林兮之见他出来,掀了帘子道:“果然回来了。”
秋木析自是了然一笑,而后上了马车。
一路二人无话,马车径直回了秋府。进了门,花色与秋天熙都在里面。见到二人进门,花色道:“回来就好。”而后香悦端着火盆放在秋木析面前,秋木析只是笑笑也没拒绝,抬脚跨了进去。
再往里走,秋母也在,看见秋木析回来点了点头,也没有泪洒面颊的场景出现。秋木析看着这样的场面,突然便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花色也是刚刚被送回来的,与秋木析只是前后脚而已。至于秋母在这新宅主人们都不在的时候便守在这里。大约是想着睹物思人,虽然在心里知晓大约是无性命之虞,只是身为母亲多少有些担忧罢了。
一家人进了屋子里,仆人们上下的忙开了。林兮之有话要说,秋木析便带着他去了书房。花色扶着秋母进了屋子,本来还算年轻的妇人,如今竟是两鬓有了几缕银丝。花色看着心头一酸,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秋天熙见花色这般,便也上前搀住秋母,撒娇道:“祖母,天熙这些日子不见您,都想您了。您看看,我都想瘦了。”
秋母闻言停下来,抓着天熙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自是不言而喻的欢喜,道:“是,是瘦了些。”而后吩咐左右的奴婢道:“吩咐下去,做些少爷爱吃的端上来。”
奴婢恭敬的领命下去,花色在一旁看着真是哭笑不得。
老人家这些日子只怕没少担惊受怕,有了秋天熙的打岔,婆媳二人都没了伤感的心思。回了屋,秋母问了一些二人这些日子的遭遇,而后拍了拍花色的手,道:“好孩子,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花色心头一暖,笑着摇头,还未说话,秋母又道:“这些日子你好好休息,那稳婆已经自杀,你爹正在查找那些歹人……”后面的话也说不下去,只能叹一声气。
花色一愣,这些日子被囚着只顾性命之虞,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了。花色见秋母这般模样,突然倒觉着自己这般知情不告颇有些残忍。秋母在秋木析小的时候便受了一次与儿子生离死别的痛楚,如今想必是感同身受……所以才来安慰花色吧。
只是过了这么些天还未找到,觉得只怕是希望渺茫了……花色虽说不知道那声婴孩的啼哭哪里来的……但是既然秋木析做了这么一出,即便找到了也不是自己的,到时候又该怎么解释?
秋母见花色这般,还以为花色兀自伤心中,只能叹了一声气,而后撇下这个话题,说起另一件事情来转移花色的注意力,道:“这些日子朝中不太平,你们便与我回老宅住些日子吧。”
世家都有自己的一些势力,这是毋庸置疑的,因此不论先皇还是如今的宁皇都不会在世家老宅下手。先前也有过这样的例子,只是最后那些明里暗里的人都因着不知名的原因再也没有见过。
因此皇室不对世家老宅下手也是怕损兵折将。这点花色自是不知,秋母却是知道的,也是将花色真的划在自己的保护下,因此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花色却是一愣,而后道:“相公……”
老人家自是知道花色的犹豫,笑了笑道:“放心,木析定是会同意的。”
花色见秋母这般说了,便干脆的应下。
秋木析从书房出来正好赶上婢子在摆膳食,秋木析也不客气,坐下来与三人一同用膳。花色见了问道:“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