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恒君心里又是一沉,她叫彭紫悦,不叫云涟,也不叫雷云。赫连恒君扯扯嘴角,问道: “你今年多大?在哪个宫里做事?”
彭紫悦恭恭敬敬地答道: “回皇上,奴婢今年十七,在章美人的宫里做事。
赫连恒君“唔”了一声,年龄竟然也和二十年前的云涟一模一样啊!赫连恒君又想了想那名章美人,似乎进宫六七年了,他都快忽略此人的存在了。
赫连恒君又看了这名叫彭紫悦的宫女一眼,说道: “好了,没事了,你走吧!”
彭紫悦怯生生地说了一句:“是,奴婢告退!”
赫连恒君怔怔地望着彭紫悦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思绪了良久、良久数日后,赫连恒君便封这名叫彭紫悦的宫女为彭才人,赐住紫云阁,并在册封当日临幸了这名彭才人。
不久,彭才人又被一举提升成为了彭昭仪,一时间成了大明宫炙手可热的人物,皇帝赫连恒君极其宠爱的一个妃子,几乎夜夜到紫云阁中与彭昭仪一起共度艮宵。
没有人知道云皇后是怎么想的,宫人们只是看到她日日忙于处理朝政,对于皇帝沉迷于女色之事不闻不问,这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之间总是冷冷淡淡的,冷得可以半月或数月不见一次面,见了面皇帝也对皇后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皇后更是个哑后,不会对皇帝说任何话。
冬季一到,赫连恒君怕冷的毛病又犯了,从前的时候,皇后还会到紫宸殿为皇帝过度些炎气,即使关系再冷淡,皇后总是不忘记照料皇帝的身子,直到皇帝去华清池避冬。可是自从有了彭昭仪之后,他们两人便再没见过一面,有时甚至故意避开被此。皇帝的身子,皇后自然也不会再去照料,过度炎气更无从说起。
皇帝冷得无法,只能提前去华清池,走时不忘带上自己最宠爱的妃子彭昭仪。
一切看起来似乎前都很正常,但是生活在大明宫里的宫人们总觉得皇帝与皇后之间怪怪的。皇帝有了宠爱的妃子,皇后便不再关心皇帝的身体。这似乎看起来是皇后吃醋了,皇后生气了,所以也就不给皇帝过度炎气了,但是乍一想,好像又不对。
这个皇后是个哑妃,据说,十入年前跟吴国的皇帝私奔了,还为吴国的皇帝生下了两个孩子。有人说,十多年前,卫吴两国的皇帝都喜欢这个皇后,也有人说,当今天下,卫吴两国的太子均是这个皇后所生的孩子,这可足够骇人的。不过现在吴国皇帝也有皇后,那吴国的太子说不定是现在这个吴国皇后所生,这也未必.总之,皇后这样美丽的女人,本身就是个谜。朝廷中不知有多少大臣偷偷爱幕着这个尊贵的皇后,毕竟如此美丽优雅的女人,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呢可是即使皇后长得再美,即使当今太子是皇后的儿子,皇帝仍然完幸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这个小宫女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但是奇异地获得了皇帝的全部宠爱。
朝中那些爱幕皇后的大臣默默为皇后抱不平,如果他们能娶到这样美丽的一个女人做妻子,必定要将她好哈呵护起来,皇上不知道珍惜,真是可叹!可恨然而,不论他们再如何叹息,如何怨恨,皇后始终是皇后,她始终是皇帝的女人,那些默默爱幕皇后的大臣们只能抱着可远现而不可亵玩的心态,暗自伤感。
人们无法相信,一个已经三十七岁的女人竟然还能够如此美丽动人,她的美丽,她的子女,她的出身,她的作为,她的疤痕,她的不能说话,统统都成为民间百姓茶余饭后谈论不休的话题。
知晓云皇后背后真实故事的人知道,当今天下两国太子均是云皇后的儿子,将来不论是哪一国统一了天下,她都将是不可动摇的皇太后。
这样一个女人,令人惊叹!令人畏惧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参悟那三十二字箴言中所包含的意义,是不是,这三十二字箴言,也与这个将来的皇太后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呢
萧墙宫闱冰雪冷
除夕的前几日,赫连恒君终于带着新完彭昭仪从华清池回到了长安,大明宫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章武二十二年。
十二月二十七,雪已经停了,天气还是异常的寒冷,云涟披上雪白的裘皮,带着蓓奴来到紫宸殿。殿外的太监见到云涟来到,正要高声通报,云涟抬起手,示意他不必通报,太监只得点点头,恭敬地目送云涟走进紫宸殿。
白雪莹莹闪光,一连下了好几天,地上早已积了厚厚的一层,许是打扫的宫女偷懒了,厚厚的积雪竞无人清理。鹿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阵阵轻微的声响。
来到宫殿前,宫门外也无人看守,估计是户外太冷了,看守的太监熬不过躲回屋里取暖去了。
宫门是紧闭着的,云涟和蓓奴跺跺脚,抖掉沾在靴子上的雪。蓓奴问道: “小姐,要推门进去吗?”
云涟点了点头。
蓓奴走到宫门前,伸手推动厚重的宫门, “咯吱”一声,宫门向里敞开了。
云涟和蓓奴跨入殿内,只见在深深的大殿内,摆放着许许多多的炭盆。
在大殿最深处,安放着一张皮影幕,皮影幕上美丽的旦角和英俊的生角灵巧地活动着。
云涟呆呆地望着那张皮影幕上的两个皮影人,生角指着旦角,幕后传来赫连恒君的配音: “你这小奴婢,见到朕为何不行礼?”
一道女子轻灵的笑声传来,只听她道: “奴婢叩见皇上!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