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跟出来的小厮瞧见这一幕,偷偷回了北院,禀告给夫人。
侯夫人嗤笑。
拿了钱财,立刻就去享受,果然是个贪心的穷鬼。
这样最好,最容易纳为己用。
酒楼内,程无荣凭窗而坐,歪着身子看街面来来往往的行人。案几摆着的酒盏,装着满满的烈酒,然而他毫无兴趣。
大概是无聊,程无荣并拢两根手指,浸入冰冷酒水,缓缓地搅动着。白得不正常的皮肤,被酒液刺激得发红。
案前落下一片阴影。
程无荣头也不回,懒洋洋打了个呵欠:清远侯府没什么事,有我在,姜五娘平安得很。告诉殿下,请他放心。
说完又笑,算了,他哪里会牵挂姜家的小娘子?除非他还馋人身子。我说,你们这些死士啊暗卫啊,如果有点善心,就帮我传传话,问殿下何时召我回去?
来人惜字如金:主人欲入洛阳。
程无荣没当回事:他怎么可能现在来洛阳?开玩笑,这里多少眼睛盯着,若是教人知道他不在边郡封地,可就麻烦了总不能是真馋人身子,一两次疼痛也不愿忍了罢?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他扭头,案几对面的人已经不见。远处宾客嬉笑打闹,推杯让盏,一派乐融融的景象。
程无荣骂了句脏话。
他起身,视线不意落在街面,恰巧看到清远侯府的车舆行驶而过。竹帘晃荡,隐约露出少女娇俏的侧脸。
车旁,又有一年轻人策马护送,面容俊秀身形端正,格外赏心悦目。
是宿成玉和姜晏。
看这架势,大概刚在哪里玩了一圈。车上,辔头,载着许多艳丽的野牡丹。
真真郎情妾意,欢愉自在。
程无荣掀唇冷笑,笑着笑着,又觉得实在有意思。
他突然很想知道,姜晏是否还有其他秘事。
其他的,有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