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倚和罗浩出去的时候 我还是端着杯子把红茶给喝完了。
这三个月的时间 席慕去哪里都带着我 什么时候 他都担心我 怕我冷着热了 我知道这是一种依赖感。
是 我那空白的脑子里 席慕在一点一点的往里面添东西 我也很听他的话。
叮当而过的老式有轨电车、年代久远的城堡和和教堂 一切都在暗示这是一座适合怀旧和遭遇浪漫的城市————布达佩斯。
我的头靠在玻璃边看着车窗外 宁静地注视着这座独特而忧郁的城市。它街头的建筑是如此纷繁复杂
哥特式、文艺复兴风格、巴洛克风格、东方式的洋葱头————任何一栋都足以见证一个民族痛楚交融的历史。
我很亲近这样一份带着疼痛的静谧 在这样的充满异域风情的西方国度里 我遇见了什么 又丢失了什么————心 在一丝丝的绞痛 可我的表情如此安静。
享受 是的 我甚至是享受着这样的感觉。
通常的情况下 我会有一种病弱膏肓的感觉 也是是因为这病 我觉得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 可席慕总是会对我说 你会长命百岁。呵 长命百岁 我自己并不奢求。
有时候我挺感谢我自己的病 这样我心里那种莫名的痛在病发的时候感到从未有过的真实 真实的自己————可又想想 一个连自己都忘了的人 只是要别人告诉她过去是怎样
还能有多少真实?
就是这样带着疼痛的日子而已。
'卷'正文 246咳咳。
席慕听到我轻微咳嗽的声音 从掌上电脑上撑起头 眉头就蹙了起来。我每次咳嗽都是无意识的 可恰恰这也是身体不舒适的前兆。
冷吗?
车内的温度调的一直都很适中 可我的身体有时仍然受不了 也许是车内空间狭小空气也不够流通 加上————前面十字路口红灯前排了很长的一队车龙。
席慕让司机再调整空调的温度 一手又拿起我上车就解掉的帽子就要给我戴上 我扒开他的手 倔强的说: 我不冷。
眼睛 一直盯着大楼上的宽阔的液晶屏幕。
不冷怎么会咳嗽。 席慕坚持给我带上。
我这次没有反抗他的动作 可还是罪犟: 谁咳嗽了。
眼睛依然看着那大屏幕 上面在播财经新闻 可我怎么看着有点像八卦杂志。
席慕也奇怪我干嘛一直盯着大屏幕的看 一边替我整理帽子 一边顺着我的眼睛看去————
车流还是前进 司机刚随着大众将车子缓缓往前滑行 我的眼睛盯着那屏幕 忽然喊道: 停车!
席慕皱眉 捞着我的胳膊。
停车!
司机当然不会理会我 席慕死死的捏着我。
我瞪着他: 让我下去!
席慕不说话。
我懒得再管 也不管车正在行驶 开了车门就往下冲。席慕知道我皮娇 嫩 手上的力道自然有分寸 可还是很痛 我也不管那么多 甩开他就向下冲。
席欢!
席慕没拉住我 无奈只能跟着下来 他连帽带子都没给我系好 我奔跑的时候帽子掉了下来 他捡起来————
穿过车流 翻过栏杆 我定定的站在大荧幕的下方。
荧幕上 一个东方男人对着记者的镜头微微一笑 影像随即消失。
主持人播报的声音撞击着我的耳膜: 童氏王朝的领导人在销声匿迹三个月之后犹如王者归来一般 关于这位金童入主欧洲金融界之后会对欧洲整体的经济发展起着怎样的作用
让我们拭目以待————
我定定的站在这里 冷风呼呼的刮在我的身上 脸 已经毫无血色 唯有一张唇 红润的仿佛要滴血一般————
不 不是仿佛 而是真的在滴血 我的口中再次涌出大量的鲜血 从来都没有觉得心这样疼过。
他从身后慢慢的抱住了我 黑色的大衣把我包裹在他的怀里。
转身 对上席慕的眼睛 我喃喃: 心 很疼 很疼————
他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