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徐良玉换了一身胡服,将头发简单盘了脑后,拿出李德给她的圆玉,顺顺利利带着青萝出了雍王府。长安城达官显贵多半都在东或北方,是以东市西市最是热闹。
&esp;&esp;柳相宜在路上没有耽搁,应当是比她先到的长安城。
&esp;&esp;来的路上就记下了方向,上了街青萝比较兴奋,直拽着徐良玉到处张望。
&esp;&esp;长安城的女人更为大胆,平时上街连扇面都不带,穿胡服出来闲逛的人更是比比皆是,城里的女人多圆润一些,可能是有胡血的关系,也多是高挑。
&esp;&esp;夕阳西下,西边门距离兴庆宫不远,这与她授意给柳相宜的愿意不一样。
&esp;&esp;不过也未多想,带着青萝绕过两个巷口,往兴庆宫方向去了,到了西边门河口,她更是心中不安,柳相宜做事向来谨慎,兴庆宫旁边的宅院怎能轻易租得下。
&esp;&esp;边门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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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徐良玉可是好眠,她躺在地上就没起来过,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esp;&esp;乖顺得真是完全没有想上床来的意思,倒是李德辗转难眠,总也睡不安稳,快要亮天的时候,好歹入了梦了,一梦就到了日上三竿,地上早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不出一点痕迹了。
&esp;&esp;荣生上前来伺候着,才起来穿衣,房门就吱呀一声响了。
&esp;&esp;青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地:“要不要去请大夫啊,你这是怎么了?”
&esp;&esp;徐良玉很快走了进来,李德走出里间,看见她手里拿着一把野花,不知哪里采来的,一字排开拿了一片白绢包裹上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他往前两步,主仆两个都回身对他欠了欠身。
&esp;&esp;徐良玉微低着脸,今日竟然没有绾发,脸边梳着两个辫子。
&esp;&esp;她似乎连胭脂都没有擦,偏偏又肤若凝脂,只不过一早起来不知为什么脸色白得有些病态,青萝还惊奇地看着白绢,李德瞥了一眼,只径自坐了桌边。
&esp;&esp;她似乎没有想和他说话的意思,放下白绢往里去了。
&esp;&esp;青萝连忙跟上她的脚步,跟着她亦步亦趋地:“真的会有花印吗?好神奇。”
&esp;&esp;徐良玉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很快又走回,她拿了小酒盏,装了些许水,白绢透过水,蓝紫色的花儿模样晕染在白绢上面,呈现出了不同模样的图案。
&esp;&esp;她坐了李德对面,摊开白绢开始临摹。
&esp;&esp;他看了两眼:“檀越已经到了长安城了,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esp;&esp;徐良玉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提檀越有什么意图,但是她还是嗯了声,专心临摹着勾边。
&esp;&esp;荣生拿过茶碗递给李德,他手一抖,茶水顺着他手边流淌了一桌子,直接将纸板染了一片黄,她才勾好的边一下子变成了乱糟糟的一团,青萝低呼一声,徐良玉来不及站起来,茶水顺着桌边也落在了她的腿上。
&esp;&esp;幸好也不是特别热,她下意识站起来,反应过来没多热,被吓了一跳的心才是平静下来。
&esp;&esp;可她甩下来的笔尖墨汁却是扬在了他的衣领上,李德扬眉看着她,一脸嫌弃:“笨手笨脚。”